三天后的黄昏时分,这封信将化作一把门钥匙,目的地是戈德里克山谷的一处隐秘花园。请您独自前来。
阿不思·邓布利多】
海洛黎亚决定去赴约。
他坐立不安的等了三天,不断想着自己到底是哪里泄露了。他又想起斯内普耳提面命要他不要露出异于常人的地方,虽然他一向掩盖的不好。
他想起邓布利多。平日里,海洛黎亚对这位智慧的老人怀有由衷的敬意。然而此刻,他却不得不以最坏的心思揣摩他的意图。
为什么?他想要从他这儿得到什么吗?就像黑魔王一样?
时间到了,黄昏时刻,太阳落入地平线,金色的余晖为天空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芒。
手中的信封突然震动起来,变形成一把钥匙,海洛黎亚深呼吸一下,手指轻触门钥匙。
一阵天旋地转。
他来到了一个花园,空气中弥漫着馥郁的花香,暮色笼罩下,花朵的轮廓若隐若现。
“海洛黎亚,你来了。”邓布利多温和的声音打破了花园的宁静。
海洛黎亚犹豫了片刻,才缓步走近,“晚安,又见面了,邓布利多校长。”
“叫我阿不思吧,”邓布利多微笑着示意他在花园长椅上坐下,“毕业了的学生们都会叫我阿不思。”
然后邓布利多请他坐下。
入座后,海洛黎亚仔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座花园并不奢华,却格外用心。除了玫瑰,几乎看不到其它花卉,数百株玫瑰竞相绽放,全是如火焰般热烈的红色。
“在我们开始之前,”邓布利多轻声说道,双手交叠在膝上,“我想先向你坦白一件事。”他那双明亮的蓝眼睛直视着海洛黎亚,“很久以前,我偷听到了你和斯内普先生在猪头酒吧的谈话。”
不懂
海洛黎亚愣了一下,回想起那天的场景——他和西弗勒斯谈及寿命、精灵和其他世界的事,对于一个如邓布利多般智慧的巫师,从那些只言片语中推测出他的真实身份并不难,看到预言的那一刻,就会明白过来的。
他瞬间提起了警惕,“所以你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邓布利表情变得严肃,“为了那个预言,你应当已经看到报纸了吧?我不确定伏地魔是否告诉你预言,但我认为没有。”
他从长袍内侧取出一个小巧的水晶瓶,里面漂浮着银色的、烟雾状的物质。他轻轻摇晃瓶子,银色烟雾在瓶中翻腾,然后一个疯疯癫癫的女声从瓶中传出:
【异世流星划过魔法长空……携带未知力量的访客……黑暗与光明的平衡将被打破……】
声音戛然而止。邓布利多叹了口气,“可惜我们的人还没听完就被发现了。后半段并不清楚。”他将水晶瓶收回长袍,“但从已知的部分,可以预见你就是那个将影响整个魔法界命运的人。你的选择将会影响千千万万的生命。”
海洛黎亚皱起眉头,困惑不解,“既然如此,我想我应该对您坦诚。”他深吸一口气,“我并没有想要参与本土政治斗争的打算。”
邓布利多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如水般平静却深不可测,“你觉得不参与,就能真正置身事外吗?”他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对孩子般的怜悯,“你已经与这个世界产生了联系,不是吗?马尔福夫妇,布莱克家的小儿子,可能还有更多你的朋友……更重要的是,”他意有所指地停顿了一下,“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你和他的关系……”
海洛黎亚的表情微微僵硬,眉头紧锁。邓布利多提起西弗勒斯让他顿感恼怒,仿佛自己最柔软的弱点被人轻易看穿。
他嚯地站了起来,手蠢蠢欲动地摸向口袋里的魔杖。“你用他——威胁我?”
“当然不,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或许你们的选择并不明智。”
“伏地魔已经听到了整个预言,”邓布利多严肃地说道,“我们安插在他那里的内线传回消息,黑魔王听闻预言后震怒不已。他一向对这类看似虚无缥缈的预言深信不疑。”
海洛黎亚恼怒极了,“你不也是吗?”他反问。“你要是不信,你来找我干什么?”
邓布利多微微一笑,“我并不信。预言只是所有可能选择的一种投影。我们的决定最终导致预言的实现或破灭,未来始终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他盯住海洛黎亚翡翠色的圆眼睛,充满了暗示,“预言的前半段已经很明确了——你的出现将打破目前凤凰社和食死徒之间的微妙平衡。但这个天平最终倾向哪一方,还是取决于你的选择。”
海洛黎亚还是对他提起斯内普的事情耿耿于怀,像一只炸了毛的猫,语气中带了一丝不客气,“恐怕您的期望要落空了。我实话告诉你,西弗勒斯站在哪边,我就站在哪边!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们一个牢不可破咒,小心我叫你干一些你不乐意见到的事!”
“我并不想强迫你站在哪一边,”邓布利多平静地说,“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
一阵沉默笼罩着花园。微风拂过,玫瑰花瓣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
海洛黎亚想起了世界杯的时候,斯内普对伏地魔的态度似乎有了变化。
海洛黎亚最终软化了语气,“邓布利多校长,我从未想过参与你们的斗争,也请你体谅我的立场。”
邓布利多凝视着海洛黎亚,一时无言。他意识到,这位年龄实际比他还要大的异世界旅人,内心却天真得不可思议,他两百年的岁数——居然完全没经历过人类的政治倾轧吗?这种天真在面对伏地魔时,将会是致命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