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一声。
时苏猛一激灵。
“霍,霍先生。”
他来不及穿鞋就跑了过去,先是敲了两声门,听到里面传来抽气的声音,顾不得多想,时苏上去就要拧开门把手,所幸霍燃没锁门。
只见霍燃蜷腿坐在地上,一手捂着额头吸了口气。
时苏赤脚蹲在他身边,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双手搭上他紧实的小臂,担忧道:“您,没,没事吧?”
上药
霍燃身上还有些酒气,不过已然清醒能认出人了,他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借助时苏的力量,霍燃扶着墙壁慢慢站了起来。
直到这时时苏才看清,他的额头被碰伤了,左边的脑门红肿了一块。
想来应该是不小心打滑摔到了墙上。
“霍先生,您,受,受伤了。”
霍燃头疼似的,掐了掐眉心:“没事,扶我回床上。”
时苏单薄的身子架起霍燃的一只胳膊,艰难地把人给扶回了床上,可他竟像个没事人一样,盖上被子倒头就睡。
他深呼吸一口气,趁着床头的小夜灯,弯腰查看了一下霍燃额头上的伤。
“做什么?”
混含酒气的炙热吐息喷洒在时苏脸上,使他霎时红了脸颊,不自觉地直起腰往后退一步。
霍燃半眯起朦胧的眼睛,看向床边之人。
时苏抿紧了嘴唇,没回答,反而飞快跑走了,霍燃勾唇无声哂笑一下。
这人怎么跟猫儿似的?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惊到他。
不一会儿,一片阴影笼罩在床上之人的脸上。
“霍先生,您,还,还是冰,冰敷,一下,比较好。”
时苏见霍燃没反应,想着可能又睡着了,便自作主张地替他冰敷额头上的碰伤,害怕会弄疼他,还时不时轻轻吹一口气替他缓解……
滴答滴答,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
霍燃醒来的时候,只见时苏赤脚蜷缩坐在地上,靠着床头柜睡得正香,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一会儿之后,果断掀开被子下床。
这人手里还拿着一个毛巾。
霍燃迷迷糊糊记得自己睡着的时候,脑门上偶尔有冰凉的触感传来,很舒服。
看来时苏昨晚帮他冰敷过了……
不再犹豫,霍燃轻轻将时苏手里的毛巾收走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面,弯腰把他打横抱起放到柔软温暖的大床上。
清冷好闻的黑雪松充斥着整个鼻腔,时苏往被子深处缩了缩,依稀还能闻到些许酒气。
随后他颤了颤眼睫,没睡醒一般,迷茫地看着坐在床边的霍燃。
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方才反应过来,作势就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