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宏远却没有立刻扔掉玫瑰,而是拿在手里细细把玩着。当他的手指触碰到花萼部位时,动作几不可见地顿了一下——那里的手感明显与其他部分不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狂喜,赵宏远面上却依然保持着关切的表情:“这么漂亮的花,扔了多可惜。要不我帮你保管着?”
靳屿无所谓地摆摆手,又拿起酒杯灌了一口:“随便吧赵总,你说,婚姻到底是什么呢?就是互相折磨吗?”
赵宏远一边小心翼翼地将玫瑰收进口袋,一边假意安慰:“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嘛。靳少爷要是心里不痛快,随时可以找我聊聊。我虽然比你年长几岁,但还是很开明的。”
靳屿苦笑着摇摇头,眼神更加涣散了:“谢谢赵总我,我去下洗手间”
他摇摇晃晃地离开了吧台,走向洗手间的方向。转身的刹那,那双原本迷离的眼睛瞬间清明起来,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笑意。
赵宏远看着靳屿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个得意的弧度。他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鱼已上钩,准备收网。”
洗手间内,靳屿锁上门隔间,立刻拿出手机给林霁发消息:“道具已送达,老狐狸看起来很满意。”
很快,林霁回复:“收到。外围有异常吗?”
靳屿想了想:“没注意。周炽到了吗?”
“应该在停车场了。保持警惕,按计划进行。”
靳屿收起手机,深吸一口气。戏才演了一半,接下来才是关键。他必须让赵宏远相信,他是真的对沈砚心怀怨恨,愿意出卖沈氏的机密。
他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歪斜的领带,突然想起这是沈砚的领带,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砚哥,你看我演技多好。”他小声自语,“事后可得好好奖励我。”
调整好表情,靳屿又恢复了那副醉醺醺、怨气冲天的模样,摇摇晃晃地走出洗手间。
而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在洗手间最里面的隔间里,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悄悄走了出来,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刚刚录下的一段视频——视频中,靳屿表情清明地发着消息,与之前的醉态判若两人。
男人将视频发送出去,附言:“目标疑似演戏,建议谨慎。”
与此同时,在宴会厅角落,赵宏远看着手机上新收到的消息,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玫瑰,眼中闪过一丝冷笑。
阿炽,你还是这么冲动
赵宏远几乎是强忍着仰天大笑的冲动,快步穿过酒店华丽的走廊。他的手一直插在西装口袋里,紧紧攥着那朵黏土玫瑰,仿佛握着通往金山银山的钥匙。
“赵总,这么快就要走了?”一位相熟的商人迎面走来,好奇地问道。
赵宏远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哎呀,突然有点急事,公司那边出了点状况,得赶紧回去处理。”他边说边不自然地加快脚步,几乎是小跑着奔向电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