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同时,韩复看了冯山一眼,才接着道:“不保管保护怎么行?这兵荒马乱的,万一银子被抢了,人跑了怎么办?”
冯山愣了一愣,然后用带着诧异,又混杂着果然如此的目光看向韩大人,领命道:“是!”
韩科长没有理会手下崇拜的目光,随手又指了几个人,吩咐道:“丁树皮,赵石斛,你们各带着朱贵、柳恩,以及郑广海、白水生等人,去给冯旗总帮忙!”
“是!”
“是!”
这几个人答应了一声,跟着冯山去了。
安排好了这件事以后,韩复又抽出了那支单筒千里镜,观察起了周围的情况。
侧翼的拜香教主力部队已经完全的崩溃。
张文焕本来想要收找退回来的老兄弟,进行有组织的撤退。
但是蜂拥退回来的乱兵,将由拜香教头组成的督战队给完全冲溃了,所有人都在疯狂嘶喊着,往山上,往两边,往一切地方奔跑。
这种情况下,张文焕也毫无办法,只得带着身边三四骑亲信,往来时的山路撤退。
韩复刚才已经把第三小队,外加两个新勇旗的小队给派了上去,并且让人通知宋继祖,让他别的什么都不用管,亲自带着第一小队,只管给我去追张文焕。
拜香教的后阵处有各式各样的辎重阻挡,山路崎岖骑着马也很难跑得太快,只要一路追,是有机会追上的。
通过千里镜还可以看到,有相当一部分乱兵,见身后的官军穷追不舍,心态已经彻底崩掉的他们,索性不跑了,丢下武器,坐在地上,一副认命的样子。
这时战场上躺满了一具又一具的尸体,那些之前被火铳打死的乱兵,身上的衣服烧了起来,远远望去,如同鬼火一般。
地上扔的到处都是各式各样的兵器,每隔一段距离,还洒满了白花花的银子,以及金灿灿的首饰。
这是那些拜香教的香头故意扔下来,企图阻止官兵追击的。
望着那一滩滩的金银珠宝,韩科长下意识的拧动千里镜的简身,想要放大焦距,看得更加清楚一点??这都是朕。。。。。。本官的钱!
只是出征之前,特别接受过相应训练的几个战兵小队,根本不受影响,只留下一个短兵看守,就继续向前追击,要杀死一切没有放下武器投降的人。
而第一小队追击的路上,金银财宝更多,但他们连看都不看一眼,甚至连留个短兵看守的想法都没有,只是一味的发足狂奔,死死咬住前方的张文焕。
正面战场上。
叶崇训所率领的四个小队,已经将张家河对岸的区域完全控制住了。
那些穿金甲吃金丹的信徒,战斗力本来就比张文焕带着的老兄弟要弱很多,先前火箭车和虎蹲炮齐射过后,就开始崩溃了。
马大利和贺丰年的两个小队,一个冲锋,杀掉几个“大师兄”之后,所有的抵抗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那些信徒争先恐后的向后跑去,挤在木板桥上,想要退回到寨子当中。
甚至有很多挤不上木板桥的,则不管不顾的跳进了张家河里。
张家河虽然是一条不知名的小河,但发源于夔东的茫茫大山之中,径流量相当不小,水流较为湍急,很多信徒跳下去以后,就很快被冲走了。
而之前的香案,不知道什么时候断了一条腿,香案上的圣坛掉在地上,里面的香油倾泻出来,将周围几个躲避不及的大师兄烧的噼啪作响。
观察了一阵,对局势有了完整的了解后,韩复收起千里镜,让人把叶崇训和赵守财、魏大胡子叫了过来。
他先是看向了赵守财,问了两句,得到火铳队还可以继续放铳的肯定答复以后,立刻吩咐道:“赵守财,你带队前出到张家河五十步的位置,先朝天放统,让那些信徒立刻放下武器到官军阵前来投降。一轮放毕之后,停顿片
刻,然后对着木板桥位置平射第二轮!”
“是!”赵守财应了一声,也没有问为什么,扭头就去准备了。
韩复又向着叶崇训说道:“火铳队两轮放完之后,你以第二旗两个小队,新勇旗两个小队迅速扫清木板桥以及寨门附近觉信徒,所有不愿意投降,不听从指挥让开道路的,不拘他是什么人,不必另做指示,通通杀了!我给
你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之后,你们第二旗要是还没有彻底控制住局面,还没有打通道路的话,军法从事!”
叶崇训神色?然,猛地并拢双腿,大声应道:“回韩大人的话,半柱香后,属下若没有打开道路,控制住寨门和木板桥,愿提头来见!”
“好!”在韩复的军中,军令、条例控制的是下限,在这下限之上,他鼓励大家奋勇争先,互相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