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结的事情,不仅仅是第三局,其他战兵局,包括没有参与双河镇之战的第二、第五战兵局也要写。还有总镇抚司、新勇司、火器局、马队、弓手队、船队、护工娘子队、亲兵队、中军室、宣教处、勤务处等等都要写。
“既有总结,也可以根据实际的情况提意见。”
“意见不仅仅局限在战斗方面,包括兵器、服装、行伍、阵列、衣食等等各方面都可以提。”
“不要怕提了以后不采纳,采不采纳是本官的事情,你们只管提就是了。”
“哪个局队提的意见又多又好的,额外有奖励,相反,敷衍了事不尽心的,则有处罚,大家要把这当做是一场战斗来对待。”
“冯镇抚,你们镇抚司的记功书办到时候负责记录。”
没有谁生下来就是名将,都有一个成长的过程。
韩复上辈子只是个科长,又没有带过兵,他的很多举措其实都是对戚家军的模仿,然后掺杂了一点后世看过的影视资料以及玩过的战略游戏,并不一定全都对,肯定是要结合实际的情况,进行不断的调整进化。
否则赢不知道怎么赢,输不知道怎么输,整个一稀里糊涂,怎么能走得远?
这个事情确定下来以后,韩复又望着坐在靠外第二排的铁匠戴家昌道:“这次作战过程中,各战兵局对于兵器问题皆有所反应,铁匠坊亦要作出总结,在保证产量的提前下,改进质量问题。”
戴家昌连忙站起来,满脸的惶恐:“小人有罪,请大人责罚。”
“坐,坐,我这么说并不是怪罪于你,兵器的问题,也有本官之过急的因素在。”韩复淡淡说道:“只不过,问题归问题,工作归工作,要总结经验,继续完善和提升,本官可是对铁匠坊有很高期望的,戴主事要勉之啊。”
“是,是,小人一定努力。”戴家昌坐下来,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兵马司目前所使用的兵器,一部分来自襄阳卫武库的旧藏,一部分则来自他这个铁匠坊,两种来源的武器,在这次双河镇之战中,都出现了不少问题。
而且,韩大人之前一直让他试制火铳,但戴家昌既没有顾得上,同时也有些力不从心。
这次听说在双河镇俘虏了好几个铁匠、炮匠,戴家昌感觉以后这部分差事,可能就要让别人去做了,自己不仅很难再当上匠作坊总匠头,在韩大人那里的地位甚至还会下降,这让他现在压力巨大。
会从中午一直开到了晚上,结束之后,叶崇训等人单独留了下来。
“崇训,还有什么事吗?”
“大人,属下也听说了城中的流言。
“崇训也以为路应标要在造反?”
“这个属下不敢乱说,只是属下觉得应该小心为上。路应标张狂桀骜,咱们兵马司最好还是有所防备。”
犹豫了一下,叶崇训又低声说道:“如今汉水的船上,还有两百多南营的兵卒,属下以为这些人应当暂时看管起来,不宜现在就让他们进城,免得助长路应标的反心。”
“崇训你担心的很有道理,不过刚才议事的时候,剩下的几艘漕船已经靠岸,那两百多员南营士卒,都放他们回去了。”韩复语速不快不慢的说道。
“啊?”叶崇训急忙说道:“大人。。。。。。”
韩复摆了摆手,淡淡道:“南营士卒亦是我大顺官军,本官无故而拘禁之,又与谋反何异?”
说话的同时,韩复眸光沉凝,路应标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沉得住气,或者说,他的张狂悖逆只是表象,实则远比自己想象的怯懦胆小。
韩复本来以为,经过之前一系列的事情,尤其是赵秀那几个手下被抓住以后,路应标想不反都不行,不得不反了。
结果没想到,南营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没办法,韩复只能在继续加码的同时,把剩下那两百多个兵,也放了回去。
现在这种局面没法拖太久,否则等到杨彦昌回来,或者白旺重新派人过来驻守,就麻烦了。
今天晚上路应标反也得反,不反也得反,由不得他了。
“大人,怎么能轻易将那些士卒放回去呢?这不是助长路应标的狼子野心么!”叶崇训一着急,说话都有点不管不顾了。
站在一旁始终没说话的丁树皮,这个时候开口道:“叶千总,慎言啊。”
叶崇训也感觉刚才的态度有点不对,连忙抱拳鞠躬,歉然道:“属下言语冲撞了大人,请大人责罚。
“既然是议事,那自然要畅所欲言,否则议事就没有意义了嘛。”韩复微笑道:“况且崇训的担心也很有道理,今晚大家加强防备,加强在六城城门、西直街街垒、十字街街垒的兵力,给南营众人有效之震慑,让他们不敢乱
来。”
虽然叶崇训感觉,与其这样,不如随便找个理由,不让后续的那几艘漕船靠岸好了,但既然韩大人已经这么做了,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只是心中疑惑,韩大人一向英明,为何在路应标的事情上,总是做一些很值得商榷的举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