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寨主很顺利的就抽出了腰刀,略作犹豫,在马大利身上划拉了一下,然后大喊道:“南营的路应标路将军,已经起兵反顺投明了,咱们去投路将军,杀官,抢银子啊!”
伴随着这一声招呼,阮寨主手下的那些寨兵,纷纷暴动起来,他们三五人一组,很快就将毫无防备的第三局步卒给解除了武装。
这些人举起明晃晃的腰刀,跟着一起喊道:“投路将军,杀伤官、抢银子啊!”
说完,这些人也不管被打倒在地的那些士卒,跟在阮寨主的后头,向着南城冲了过去,很快,就消失在深沉的夜色当中。
“?!?!我日他娘的。。。。。。”
在队伍的最后头,魏大胡子大喊大叫的往前跑,想要去追,但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他事前也毫无防备。
这个时候又哪里能够追得上?
来到前方的路口,魏大胡子看着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马大利,怒道:“马大利,老子刚才说啥来着,叫你加强戒备,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人都跑他娘的了,老子看你怎么和韩大人交代!”
“你…………………………”马大利张了张嘴巴,好似无言以对的样子。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魏大胡子指着马大利,吹胡子瞪眼:“你说你他娘的连这种事情都干不好,你还他娘的能干啥?啊!第三局让你带成这样,你对得起韩大人不?!”
“嗬嗬。。。。。。”马大利喘着粗气,胸口不停地起伏,两只眼一下子就红了,他忍了又忍,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带着点哭腔的说道:“你。。。。。。你。。。。。。魏大胡子,你懂个屁!”
“我是不懂,我不懂你狗日的马大利到底在想啥!韩大人那么器重你,你就这么给韩大人办差的。。。。。。诶诶,你他娘的,咱有事就说事,你哭什么,你哭老子也要骂你!”
魏大胡子话虽然这么说,但语气毕竟还是温柔了几分,同时招呼起刚才被打倒的那几个兄弟,准备去追。
可是这时。
远处的提督府内,长长的??声响起。
那代表的是集结的意思!
。。。。。。
。。。。。。
与此同时,阮寨主带着众人,跑出去几条街之后,见到后面第三局的人没有追上来,也停下了脚步。
“寨主,咱们真他娘的要去投路应标?”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手下,凑上来问道。
“投肯定是要投,但这事不忙,咱们先去北城。”阮寨主说道。
“北城?”小胡子手下不解道:“路应标不是在南城么,咱们去北城作甚?”
“你他娘的懂个屁。”阮寨主骂了一声,两眼滴溜溜的转,压低嗓音又道:“这襄京城里达官贵人,大户人家,还有杨彦昌那帮狗日的抢的银子,都在北城。这都是咱大明百姓的民脂民膏,咱们得替天行道,全拿回来。”
小胡子手下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局势会这般发展,但很快喜笑颜开,连连点头:“那成,那成,咱都听寨主的。”
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去吃大户肯定要比去投靠路应标有吸引力多了。
小胡子手下又问道:“寨主,咱们从哪开始抢?”
白云寨在湖广西部的大山当中,他们也都从来没有到过襄阳,虽然听说襄阳富庶,但这个时候两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不是抢,是替天行道!”阮寨主先是纠正了一句,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借着不算明亮的月色辨认起来:“襄阳城中的大户有黄家、熊家、赵家,还有北营杨彦昌的那些手下。。。。。。咱们就从这,这黄家开始抢。。。。。。开始替天行
道!”
小胡子手下没想到,阮寨主不声不响的,将这些资料都准备好了,心中只剩下最后一个疑虑:“那,万一咱们替天行道的时候,姓韩的带人杀过来咋整?”
姓韩的带人杀过来咋整?阮寨主心说,到时候老子抢到的银子,还要分一半给他,他又怎么会带人杀过来?
只是这个理由,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阮寨主信口说道:“南营的路应标已经反了,他们会拖住韩再兴的人马,咱们只管替天行道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