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禾苗已经抽穗灌浆,压得稻穗低沉。
二狗子从稻穗上捋下几粒穀子,连壳一起放进嘴里细细咀嚼。
尚未完全成熟的稻穀,嚼起来有点暴浆,还带著一丝清香甘甜。
虽然穀壳有点粗糙,颳得喉咙生痛,但比起猪食不知道好吃了多少倍。
接连生嚼了十几根稻穗,肚子里有了食,身体渐渐有了点力气。
强忍住想要停下来休息的衝动,他又在雪地中清理出一片空地,从稻穗上扯了些生稻穀撒下去。
用葫芦里的水全都浇了一遍。
之前种的这一些稻穀,吃不了几天,必须儘快种更多的稻穀下去。
幸亏现在下大雪,又正是过年的时候,没人到山上来,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吃的问题暂时解决了,但这天寒地冻的,也很难扛下去。
幸亏他常年在山上打柴,对这里的地形极为熟悉,离这里不远就有一个能避风的地方。
这是一个两面被巨石围起来的石头窝子,能挡住大半寒风。
在周边捡了一小堆柴,挑出一些容易起火的乾草干树叶,揉搓了一阵,堆成小堆。
然后从袷衣里掏出两块手指大的石头。
这种石头呈暗红色,被大家称为火石,相互敲击就会產生火,可用於引火。
附近的一座荒山上就有很多这种石头,附近的人都用这种火石引火。
二狗子双手各持一块火石相互敲击,从火石上溅射出一点点火。
连续敲击了几十下,火终於引燃树叶。
烧起一堆小火,把冻僵的手脚凑到火边烤热,烤得全身都暖洋洋的。
这一刻,他感觉这个石头窝子也不错,比住在大伯家还要舒服。
坐在火堆边上,此刻才有时间揭开袷衣,检查身上的伤势。
脸被打得像猪头一样肿起,全身处处都是淤青的痕跡。
受伤最重的位置是肋骨,一碰就痛,呼吸也痛,也不知道有没有骨折。
不过暂时除了痛,好像也没有其他特別危险的症状。
听人说如果肋骨断了扎到心肺,人很快就会死。
自己的伤应该还没严重到那一步。
坐在火堆边,將那些摘掉稻穗的稻草,全部拿到火边烤乾,烤软。
然后把这些稻草靠盖在身上当被子,就是数量少了点。
才刚烤暖和点,肚子又开始饿得咕咕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