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丽的眼眉弯了弯,不是错觉,他似乎真的忽然柔软许多,蹭着颜料的雪白面容在这个弧度下,给人一种他们在很生活化的恋爱的错觉。
涂着石膏娃娃,聊到有趣的话题会相识而笑,会笑着笑着挨到一起接吻。
一段很健康很寻常的恋爱。
季昭弋看了几秒,说不出什么心情,“为什么笑?”
玉流光答非所问:“你想碰我?”
季昭弋伸手,擦去他雪白脸颊上那点浓墨重彩的色彩。
“这样碰。”他说,“沾到颜料了。”
脸颊上的触感颇为温热,玉流光无可无不可地轻垂下眼。
视线掠过季昭弋的指腹,上面沾着浅蓝色的染料。
这只手贴住他的脸,手指顺过他的耳畔,碰过头发,然后几乎是捧住。
季昭弋凑近了他。
“反正分手了,你不能骂我小三了。”
他低头,贴了一下他的唇,本来还想说什么,可贴住就不想松开了。
很软的触感。
鼻息交融,抬眼便能看见那双令人心动的眼睛,两人对视着,季昭弋盯着他,慢慢加重了这个吻。
滚烫的热气从唇中呵出,青年用手抓着他手臂上的衣服,唇瓣微微张开一点。
季昭弋长驱直入,力道很重地勾着他的舌尖去吻。
没有拒绝,没有推开。
他大脑滚烫,想到车上青年说的那句话。
——忽然想明白一件事。
是不是忽然发现,他季昭弋才是最好的选择。
什么裴述,什么庄纵,什么蔚池,全部都不够他好。
他给他打钱,顺从他,做什么都行。
也不会像季昭荀那样强迫他立刻结婚,不会让人给他装定位,偷拍他跟踪他。
选择他多好。
季昭弋忽然有了信心。
尤其是发现青年一直盯着自己,而毫无反抗时。
这怎么不算一种信号?
两人吻了许久。
玉流光感觉唇瓣都有些麻木了,舌尖被人咬得泛着轻微的疼。
他轻蹙眉,“别咬我,疼。”
季昭弋:“好。”
他亲亲他,本来想问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话到嘴边又停住。
下次吧。
下次问。
“你的一点没涂。”玉流光用有点抱怨的语气,“不知道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季昭弋看了眼自己的,“涂了,涂了两笔,有点丑。”
他收走,“也能收藏,快六点了,我送你回家。”
玉流光“嗯”了声,听着后台的愤怒值停在九十。
两人走出石膏娃娃店,天边染了点红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