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一头发疯的公牛,冲到了韩清的身边。
“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
他一把揪住那名医疗兵队长的衣领,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那名医疗兵被他吓得脸色惨白,结结巴巴说道。
“将……将军,我们……我们己经给他注射了最高序列的生命稳定剂。”
“但……但他的伤势,不是物理层面的,是……是空间之力造成的内脏撕裂,我们的设备……”
“我不管你用什么设备。”
安承剑的声音,嘶哑而疯狂。
“把他给我弄回破军堡,用最快的运输艇,现在,立刻,马上。”
他看着担架上,那个脸色惨白,胸口几乎没有起伏的少年,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不是怕韩清死。
他是怕他死了之后,自己该怎么活。
“还有他们。”
安承剑又指向了不远处,同样被抬上担架的阿紫、蛮牛和扳手。
阿紫伤得最重,半边身体都被死气侵蚀,陷入了深度昏迷。
蛮牛全身骨骼多处断裂,但仗着皮糙肉厚,硬是吊着一口气。
而扳手……
当医疗兵剪开他胸口的作战服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在他的心脏位置,贴着一个己经烧得焦黑,报废的微型能量护盾。
正是这个东西,在最后关头,替他挡住了致命的一击。
他虽然也陷入了昏迷,但还活着。
“都带走,一个都不能少。”
安承剑下达命令,随即他自己也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
破军堡,最高指挥官的私人休息室内。
谢星眠静静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骸骨荒原那永恒不变的,灰败死寂的景象。
她的手中,端着一杯还在冒着热气的红茶,神情平静,看不出任何喜怒。
在她身后的阴影中,一道身影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