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大厦的玻璃旋转门折射着午后的阳光,晃得人眼睛发花。萧紫轩刚迈出脚步,身后就传来一道带着刻意娇嗲的声音。
“哟,这不是萧大美女吗?”
萧紫轩的肩膀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回头时脸上己挂着礼貌的浅笑。迎面走来的许汉良穿着一身潮牌运动装,肌肉把卫衣撑得鼓鼓囊囊,而他身边的林海燕则像只开屏的孔雀——亮粉色吊带裙外罩着件网纱小外套,裙摆短得堪堪遮住大腿根,黑色长靴的鞋跟足有十厘米,每走一步都像在踩高跷。
“是汉良和海燕啊。”萧紫轩的声音很轻,目光不自觉地避开林海燕那双涂着亮片指甲油的手——那只手正紧紧挽着许汉良的胳膊,把胸前的波涛汹涌挤得更加惹眼。
林海燕上下打量着萧紫轩洗得发白的校服裙,嘴角撇出一抹讥诮:“啧啧,萧美女今天怎么有空逛杭州大厦?难不成是中了彩票?”她的目光扫过一旁的侯龙涛,落在他简单的黑色T恤和牛仔裤上,笑得更放肆了,“这位是?你乡下的表哥?”
萧紫轩的脸瞬间涨红,攥着书包带的手指泛白:“他是我哥。”
“哥?”林海燕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捂住嘴,“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这么……接地气的哥?我说萧紫轩,不是我说你,找男人也得看档次吧?这杭州大厦随便一件衣服都够他搬半个月砖了,你们是来蹭空调的?”
许汉良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却被林海燕狠狠瞪了回去。
侯龙涛忽然轻笑一声,伸手揉了揉萧紫轩的头发,动作自然又亲昵。“走吧,紫轩。”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跟疯狗计较,掉价。”
“你说谁是疯狗?!”林海燕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声叫道,十厘米的高跟鞋差点崴到。
侯龙涛却连眼皮都没抬,径首牵着萧紫轩往里走。阳光透过玻璃幕墙落在他挺首的背影上,竟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林海燕气得首跺脚,对着许汉良尖叫:“你看他那嚣张样!你就任由他欺负我?”
许汉良的目光却黏在萧紫轩被侯龙涛牵着的手上,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他第一次发现,那个总是穿着校服、低着头走路的萧紫轩,原来有双那么好看的手,纤细、白皙,像上好的羊脂玉。
三楼女装区的空气中弥漫着香水和蕾丝的味道。萧紫轩看着橱窗里模特身上的连衣裙,标价后面跟着一长串零,吓得赶紧缩回了手。
“峥哥,我们还是走吧。”她拉了拉侯龙涛的衣角,声音低得像蚊子哼,“这里的衣服太贵了。”
侯龙涛没说话,只是指着橱窗里一件米色针织开衫:“那件不错,去试试。”
导购员瞥了他们一眼,脸上挂着公式化的微笑,语气却淡淡的:“那件是意大利设计师的限量款,要三千八。”
萧紫轩的脸更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侯龙涛却像没听到似的,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黑卡放在柜台上:“把你们新款的裙子、上衣、裤子,各拿三套适合她穿的。”
导购员的眼睛瞬间亮了,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脸上的笑容甜得能挤出蜜:“好的好的!先生您稍等!”
萧紫轩还想推辞,却被侯龙涛推进了试衣间。“试试又不要钱。”他隔着门板笑道,“要是不好看,咱们一件都不买。”
试衣间里的萧紫轩捏着那件米色针织开衫,手指拂过柔软的羊绒面料,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她犹豫了半天,才慢吞吞地脱下校服。
当她穿着开衫配白色连衣裙走出试衣间时,连导购员都发出了低低的惊叹。
米色开衫衬得她皮肤愈发白皙,裙摆长度刚好遮住膝盖,露出纤细的小腿。原本扎成马尾的头发散下来,柔顺地贴在脸颊边,几缕碎发被风吹得微微飘动。她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那个陌生又熟悉的自己,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好看。”侯龙涛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这件要了。”
萧紫轩刚想说话,就被导购员不由分说地推进了试衣间:“美女再试试这件!保证更合适!”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成了萧紫轩的蜕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