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海阁

第十五 章 哥哥（第1页）

林羽离开别墅，估算着时间往白雪上班的学校赶。他来得还是早了些，路上基本没什么车和人。林羽耐心地在学校对面等着，过了一阵，路上的行人和车辆渐渐多了起来。首到时间指向七点整，白雪才款款走向学校——她穿着淡蓝色长风衣，脖子上系着一条紫色丝带，肩上斜挎着个小包，下身是一条蓝色长裤，头发整洁地盘在脑后，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林羽下意识想叫住她，却又硬生生忍住；没想到白雪先发现了他，立刻快步走过来问道：“林羽，你怎么来了？”

林羽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想给你过个生日，可出来的时候忘了带礼物。要不这样，中午我陪你去吃饭吧？”白雪忍不住笑了：“礼物不用啦，但我的生日不是今天呀。”“我知道，不过……”林羽话没说完，白雪便善解人意地凑过来小声说：“没关系，就当是儿子陪妈妈过一次生日，妈妈答应你。只是……”林羽立刻焦急地看向她，白雪接着笑道：“饭店我来选，钱你出，怎么样？”林羽使劲点头，白雪拉起他的手：“走，陪我一起进学校。”林羽却连忙抽回手：“不了，我在这里等你就好，还是别让人知道咱们太亲密比较好。”

白雪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只好点头：“那行吧，可你一个人在这里多没意思。”林羽眼里瞬间亮了亮，却又很快恢复淡然：“习惯了，小时候没事就喜欢坐在路边看车。”白雪转身往学校走，走了两步又回头叮嘱：“要是实在无聊，就进来找我。”

等到学校门口的学生和老师渐渐散去，林羽才漫不经心地走向门卫室。门口的保安看见这个孩子，莫名有些局促——林羽身上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沉稳劲儿，实在让人没法把他当成普通小孩。林羽也不拘谨，凑过去和保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家常，一聊就聊了一个多小时。等他回到最初等待的位置，干脆一屁股坐在马路边的地上——他想知道的都问清楚了，白雪每天早上七点准时到校，雷打不动。闲着无事，林羽低下头，下意识地推算起过往车辆的来路与去向，连车上人的性别都跟着猜算，他其实不需要准确答案，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

看着车轮不断滚动，看着轮胎上的每一个点都在旋转中与地面亲密接触，林羽忽然愣住——这不正是自己苦思不得其解的“点防”与“面防”的关系吗？他立刻闭上眼睛，专心推算起来。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柔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羽，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快起来，久坐地上老了该落毛病了。”

林羽猛地睁开眼，看见白雪站在面前，连忙站起身小声说：“妈，我没睡着，就是想问题入了神。”白雪没再多说，抬手拦了辆出租车，拉着他说：“走，陪我去接女儿，然后咱们去吃饭。”林羽顺从地跟着上车，车子很快开到一所小学门口。

到了地方，白雪让林羽在车里等，自己下车去接人。司机在旁边嘟囔：“这时候正是拉活的好时候，早知道要等这么久，当初就不拉你们了。”林羽体谅地看了司机一眼，从口袋里摸出几百星币递过去：“师父，这点钱补偿您，一会儿您就别抱怨了。”司机接过钱，脸上的愁云瞬间散去，堆着笑说：“这下好了！小先生您爱等多久就等多久，不碍事！”

没一会儿，白雪就牵着一个洋娃娃似的小女孩走了过来。小女孩高兴得手舞足蹈，看见林羽，立刻松开白雪的手飞奔过来，仰着小脸问：“你就是林羽哥哥吧？妈妈都跟我说了，以后我就叫你哥！我可高兴了，终于有哥哥了！”她小嘴不停，说着就拉着林羽的手往车上走。在车上，小女孩一首靠在林羽身上，问东问西，弄得林羽有些手足无措。他心里既期盼这样的亲情，又害怕这份温暖会被自己的“棋局”牵连，一时竟分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

车子停在一家饭店门口，白雪下车准备付车费，司机连忙摆手：“那位小先生己经给过了。”林羽笑着说：“师父您拿着吧，应该的。”司机不好意思地看着林羽，连声道谢。林羽心里清楚，普通人讨生活不容易，所以他从不和这些辛苦谋生的人计较。

这是一家很热闹的大众饭店，里面坐满了食客。白雪带着他俩，笑着对服务员说：“我之前预定过位置。”服务员领着他们到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白雪熟练地翻着菜单点了几道菜，刚合上菜单才反应过来，把菜单递给林羽：“林羽，你喜欢吃什么？也点几道。”林羽接过菜单，又推到身边的郭悦（白雪的女儿）面前：“妹妹，你喜欢吃什么？哥给你点。”郭悦自豪地挺起小胸脯：“刚才妈妈点的，都是我爱吃的！”

没过多久，菜就陆续上桌了。林羽端起面前的水杯，小声说：“祝妈妈生日快乐。”郭悦立刻皱起小眉头：“哥哥，你声音太小啦！”白雪刚想开口打圆场，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咦？这不是上面要找的那个女人吗？兄弟们，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