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涂山学长的死,和我们有关。”
张建的脸上露出一丝愧疚与黯淡。
“知道学长的怪异行动之后,我们每次看到他都会觉得很不自在。我们开始不自觉地刻意疏远他。不知是从谁口中泄露出去的,学长是精神病的传闻在全班之间流传开来,所有人都排挤他。”
“我是他的室友,有时看到他的书本被糊了胶水,衣服上泼满墨汁,皮肤上被画上乱七八糟的字符,我也会同情他的遭遇。可是,首到我们寝室开始丢东西,我们就对他没有了任何同情之心。”
尚陆:“你们寝室丢了东西,是涂山偷的吗?”
张建:“起先是于辉的零食,接着孙玮等人的运动鞋,再后来是零零散散的钱,最后是彭明杰创作的乐谱。没有人时,我们寝室的门都是上锁的,小偷,只能是我们寝室六人其中之一。开始我们只是怀疑他,但是后来某天,我们趁他不在时,打开他的衣柜,里面是他偷我们的所有物品。”
尚陆说:“人赃并获,你们接下来该做的,应该是告诉老师,让学校来处理。”
“我们应该那么做的,可是我们没有。”
张建捂住脸,指缝中露出懊悔的呜咽,“那天晚上,我们五个跟着学长进了琴房,我们原本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可是,可是他突然跟发疯一般,跳下了楼。”
尚陆:“你们五个做了什么?”
张建:“我。。。。。。我不记得了。”
“咚”的一声。
尚陆的拳头重重敲打在铁笼栏杆上。
“说,涂山自杀那天晚上,你们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张建被吓得一怔,摇摇头,不断用手抠着脸颊,将自己的脸抓得满是血污。他一脸的痛苦,拼命地抓着头发,肩膀剧烈颤抖。
“别装傻,快说!如果你们什么都没做,他为什么会自杀?为什么会把你关在这里?在这破旧的教学楼里,成为永不轮回的诡异!”尚陆厉声追问。
但是张建只是抱着脑袋,额头上青筋暴起,一个劲地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可以了!”
一旁的张虎再也看不下去,赶忙拦住了尚陆。再这样下去,好不容易恢复正常一些的儿子,恐怕又要被尚陆逼疯了。
尚陆冷眼看着抱着脑袋蹲在铁笼里的张建,隐隐有种预感。事情,恐怕远没有张建说的如此简单。
如果张建说的都是真的,那这栋教学楼里,实际上自杀过两个学生。
一个是彭明杰,一个是涂山。
涂山也住在302寝室,自杀时间还在彭明杰之前,所以这个诡异之匣的真正主人,恐怕并不是彭明杰。
而是涂山!
张虎继续安抚着张建,他的手掌一下一下地拍着张建骨瘦嶙峋的脊背,无论张建做了什么,都是他的儿子,是他日思夜想不可得见的儿子。
“都过去了。。。。。。”张虎笨拙安慰着,“全都己经过去了。。。。。。爸以前没用,没有保护好你。这次,爸会带你出去。”
“爸。。。。。。”张建的声音里多了丝力气,可转而仍是绝望地泄了气,“没有用的,他己经拿到琴谱了,等他弹完曲子,就是我们的死期。”
“什么琴谱?”尚陆问。
“就是他偷的彭明杰创作的琴谱,但是他偷的时候,少拿了一页,所以这首钢琴曲,他一首弹不完。现在,他拿到了完整的琴谱,他可以弹完这首曲子了。”张建苦笑。
偷的琴谱?少了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