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海阁

第83章 乐曲篇旧曲（第1页）

当王川弹奏出《两只老虎》的时候，所有的诡异都愣住了。

尚陆明显感觉扑向自己的那群无面人影集体呆滞了一下，正好给他留出喘息的时间。

彭明杰所在的位置沉默了片刻，然后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笑。

“你们两个是傻冒吗？我当你们真的会弹《一隅山水》的最后一段，原来，是《两只笨虎》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原来这曲子的名字叫做《一隅山水》啊，真好听的名字，给你这样的人，可真是糟践了。怪不得涂山，死都不会瞑目呢。”尚陆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手中麻木地重复着挥砍的动作。

“放屁！《一隅山水》是我给它起的名字。这是属于我的，这么好的曲子，给了他这个失语症患者，才是真正浪费！”彭明杰的声音逐渐癫狂。

“失语症。这就是你们欺凌涂山，霸占他曲子的原因吗。”

“不，我是要让美妙的音乐展现在世人面前。这是我的曲子，我要让世人都听见，就像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一样。”

“可悲。可惜你到死都弹不出这首曲子的最后一段。你倒不如拜我俩为师，也许我俩一高兴，还能教你弹两下。”

“爱动嘴皮子的家伙，等会儿我会让他们将你的舌头摘下来，和那些头颅摆在一起，安安静静聆听我的演奏。”

尚陆的手臂越来越沉，刀刃在空气中划出的弧线越来越慢，每一次挥砍都像拖着千斤锁链，他快顶不住了。

“川子，还没好吗？”尚陆对着身后催了一句，“弹《一隅山水》，给他听听。”

“陆哥，你在说什么啊？”王川己经急得满头大汗，反反复复弹着《两只老虎》，“我哪会什么《一隅山水》啊，我只会弹舅舅教我的儿歌啊。”

尚陆听着身后磕磕绊绊的琴声，视线开始模糊。

他感觉有几只手抓住了他的衣服，想要把自己拖拽出去。

“你会弹的。”尚陆咬破嘴唇，鲜血与疼痛刺激着神经。他吃力地将杀猪刀抬起落下，口中似是自语，“涂山，你再袖手旁观，我们可就真的死了。”

“我们，是唯一可以还你公义之人。”

铛——！

低音区的琴键被重重砸下，让所有人为之一怔。

王川弹琴的动作忽然停止。

他保持着抬手的姿势僵在钢琴前，脊背挺得笔首，眼神却变得空洞，像是被抽走了魂魄。尚陆看着王川这副模样，笑着长出一口气。

下一秒，却见王川的手指缓缓落下，两指变作十指，轻柔地落在琴键上，像是温柔抚摸他的孩子一般。随着王川的十指在琴键上欢快地跳跃，流畅的旋律从琴箱里连绵不绝地涌出来。

不是儿歌，而是《一隅山水》。

所有的人影都止住了动作，他们不再疯狂地向尚陆涌来，而是傻傻地愣在原地，像是沉浸在音乐会中的听众。

王川的琴声激昂，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悲伤，每个音符都像浸在月光里，清冽又温柔。随着乐曲的情绪变化，他的身体随着旋律轻轻晃动，原本慌乱的眼神变得平静如水，嘴角甚至噙着抹悲悯与哀伤交织的笑意，那根本不可能是王川会有的表情。

“这是。。。。。。完整的《一隅山水》，怎么可能！？你为什么会弹！”

彭明杰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嚎。

这般行云流水的演奏，仿佛回到了他初次听这首曲子的时刻。

清冷的月光，幽暗的石墙下，那个弹奏美妙乐曲的音乐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