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妮有些伤感道:“小时候跟我娘学的,我爹经常进山,我娘就这么给他按。后来鞑靼人破了偏头关,我们往南逃,我娘死在了路上。我们在山里安了家,我爹进山打猎回来,我就给他按。”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李青云抚了抚她乌黑浓密的秀发。
凿!
当完成身份的转变时,林春妮留下了激动的泪水,不过却依旧没忘记奴仆的身份。只有这样,才能安安稳稳留在这个家里。
翌日。
龙王庙钟声响起,吉安县的征税官来了。
十位满脸横肉的衙役分站两侧,手握腰刀。
村民排着队,满脸不舍的将辛苦一年攒下的碎银铜板,放在了筐里。几位缴了人丁税后,再无积蓄的村民,转身时发出了悲戚的哭声。
啪!啪!
凶神恶煞的衙役劈手几个大嘴巴,狞声道:“滚,再嚎,老子割了你的舌头,真他妈晦气!”
村民敢怒不敢言,但凡顶撞几句,被一刀杀了,再扣个‘造反’的帽子,他们的尸体都没人敢收。
陈大海连连作揖,陪着笑脸说好话。
李青云缴了一家五口的人丁税,径直向外走去。
大梁朝积弊已久,沉疴难返,地方官吏和土皇帝无异,没有官身加持,跟他们理论就是自讨苦吃。
回到家里,将海狗扔在爬犁上,又将那坛高度白酒固定好,套上战马,再次来到了流云镇。
街上行人神色匆匆,往日里四处乱窜的人牙子也不见了。
满心疑惑的李青云,敲响了罗府的大门。
“好东西啊,李兄弟果然是我的福星!”
潘金山抱着海狗的尸体,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有了这玩意,夜里定能大杀四方,哈哈哈还愣着做什么?快快准备酒菜,把老马请来!”
李青云调侃道:“潘员外真是好兴致!”
“及时行乐,方显英雄本色嘛。”
潘金山狂笑几声,忽地板着脸,不悦道:“喊什么潘员外?以后喊潘哥。把海狗抬屋里去,轻着点,可别给我弄坏了。”
李青云哭笑不得。
海狗尸都冻成石头了,从二楼扔下来先坏的也是地砖。
“潘哥,镇上出什么事了?那些人牙子都去哪儿了?”
“李老弟想买丫鬟?那你选的可真不是时候。”
潘金山摸着大肚子,摇头晃脑道:“天不亮,几十位丘八就冲进了镇子,把聚通赌坊的人都抓了。
他们前脚刚走,又来了一群衙役,抓了三十多个人牙子,当场砍了八个。飘香楼的老鸨都被带走了,听说要让她骑驴游街!”
“没被抓的牛鬼蛇神,看到官府动了杀心,都跑山上躲着去了。”
难道这也是赵舒玉的手笔?
那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可是分别时,她明明说自己没几天好日子过了啊!
潘金山看李青云没有说话,忍不住大声道:“李老弟,想什么呢?”
李青云笑道:“没什么,我只是好奇官府为何突然转了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