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行了军礼后,郑重道:“殿下,矿工多半是身经百战的残兵,自知造反绝无活路,都抱着必死之心。也多亏矿场守卫有限,矿工甲胄不全,不然死伤会更大。”
顿了顿,又叹道:“营中老兵太少,新兵没上过战场。经此一役,存活下来的都是精锐,以后就没有这么高的伤亡了。”
“精锐?”
赵舒玉红着眼睛,自责道:“终究是我的莽撞害死了他们!他们寸功为立,就死在了这里,我如何向他们的父母妻儿交代!”
白泽眉头紧皱,提醒道:“殿下身为主将,怎能如此心软?如今应以探望受伤士卒,给战死将士请功,抚恤,给有功士卒封赏,以安抚军心为重。”
顿了顿,继续道:“矿山暴乱,残兵入城定然死伤无数。今日战死的儿郎,全都是为了吉安县百姓免遭屠戮而亡。”
从白泽跟随永宁公主赵舒玉离开金陵城那一刻,景川侯府便绑在了永宁公主的战车上。行至半路,永宁公主遭遇暗算,险些被鞑靼骑兵掳走,更是将白家推到了风口浪尖。
如今景川侯府和永宁公主,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也正因如此,白泽才不能看着永宁公主陷入自责之中。
一番话让赵舒玉逐渐恢复冷静,当即说道:“白泽,矿山可有缴获?”
白泽不假思索道:“矿场内只有两万三千余两现银,并无银票和贵重物品,王都监被贼人枭首示众,十位小妾死了七人,剩余三人也被折磨的惨不忍睹;矿场守将王麒及众将官的妾室亦是如此,子嗣也惨遭屠戮。”
赵舒玉蹙眉道:“抓到匪首了吗?”
“我们从地窖找到了三十二位没有参加叛乱的矿工,经他们辨认,烧焦的尸体中没有董胜江和吴多用等人,臣已经派白家老卒率兵寻找了。”
“好!”
赵舒玉当机立断,“阵亡士卒,每人五十两抚恤,免五年徭役;轻伤士卒,每人十五两,米面各五十斤;重伤士卒每人赏三十两白银,米面各百斤,猪肉十斤,粗布一匹,棉十斤。”
“另,士卒赏银十两,肉五斤。”
这近乎是朝廷抚恤的两倍还多!
白泽面色骤变,“殿下,按这个数目赏赐,咱们的家底就被掏空了!”
“本宫要用银子,砸一支亲军出来!”
赵舒玉美眸微眯,“李青云杀敌多少?”
程浩凡说道:“回殿下,李什长斩敌九十九。”
“嗯!”
赵舒玉若有所思,“白将军,犒赏大军吧!”
“是!”
白泽来到高台上,清了清嗓子,开始宣布抚恤犒赏等事宜,沉浸在悲痛中的士卒也有了精神,发出了兴奋的欢呼。
坐在火堆前休息的李青云满脸愕然,虽然早就猜到了赵舒玉会用封赏拉拢军心,却没想到赵舒玉出手如此阔绰。
“怎么没有青云哥的赏赐?”
陈长欣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他们不会把咱们忘了吧?”
“忘了你也忘不了青云。”
韩铁林将烤得焦黄的蒸饼从树枝上取了下来,递给李青云一个,“先垫垫肚子,等下还得往回走呢!”
不远处,赵舒玉看着没有给她捧场的李青云,鼻子都险些气歪了,对着白泽低声嘀咕了几句。
白泽点了点头,朗声道:“李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