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合上,鹿北放下菜,一步一拖地挪至沙发,再艰难地把涂南抬到沙发上。
不是他不愿意抱或背着“表弟”回家,而是因为涂南抱他的姿势……实在是办不到呀。
焊在腰上的双臂仍旧扯不开,鹿北只能无奈地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少年醒来。
“【疗愈】。”
鹿北又对涂南使用了一次【疗愈】,现在腿上撞出的伤也全好了。
他不禁好奇,熊孩子白天到底去做什么了,带着一身焦回来,若不是西红柿途中漏了,而熊孩子又恰好摔在自己面前,不然这家伙真的要在外面过夜了。
现在春季,是最容易生病的季节,他的【疗愈】虽然能治伤,可却治不了病呐。
所以……熊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就这么一直搂着他的腰,不是很舒坦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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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着了,意识断开的最后一幕,他好像还在回家的路上,然后看到了突然折返的鹿北,他下意识地跳到了树上……
跳到树上……
再然后咧?
就……睡着了???
这么离谱!
虽然离谱,但他确实睡着了,很难得地睡着了。
他依旧做了那个窒息无法挣扎的噩梦,等不来可以令人安稳的吟唱。
但是!这次不一样了,他在梦中抓住了浮木,他紧紧抱着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呼吸。
不再受窒息的折磨,而浮木传出的温度亦在缓解浑身撕裂的疼痛。
连着两日不能安稳入睡的涂南很是依恋这种感觉,紧抱着浮木不愿松开。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在这份依恋中缓缓醒来,怀中的温热让他感到安心,他沉迷了会儿,才肯睁开眼。
入目则是一个人的腰肢。
他错愕抬头,才发现自己是一直抱着鹿北睡觉的。
只见青年靠着沙发闭目,后脑倚在墙上,好像是在以这种姿态睡觉。
似是察觉到他醒了,后倚的脑袋垂下,面色憔悴,眼神迷糊地看向他。
“你终于醒了。”
青年嗓音沙哑,听着像是一宿没能休息好的声音。
也确实是过了一宿,因为窗外逐渐暗沉的天色此刻又亮堂了起来。
“你可以松开我了吗?”鹿北问。
涂南闻言,听话地松开了手,而后缓缓起身,不可思议问:“我抱你睡了一个晚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