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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神树(第1页)

第十五章神树

敖瀛看着,长孙破的脸说变就变。前一刻还温温和和片羊肉,后一刻眼神就冷得像结了冰的刀子。敖瀛后脖子汗毛都竖起来了,脑子里飞快地转。哪儿说错了?这满城没座神像,谁知道你长孙破对神明啥态度。搬出神庙里的杏树当幌子,总不能说里头还供着个水神娘娘吧?万一跟月泉城不对付,不就撞枪口上了么。另一方面,请兵去救场,那神庙里的绿洲也得有个说法。

“神树”?

他长孙破倒先蹦出这词儿了!还说得跟这树,是他家后院里栽的似的!敖瀛要不是自己亲手种的树,他就被唬过去了。这老油条,不愧是西品大官啊。连唬带蒙,虚张声势,敲竹杠的本事真是炉火纯青。合着这平头百姓的小钱看不上眼,盯着的都是奇珍异宝。能聚水固沙的树,搁这连墙缝都抠出药草的月泉城,确实算得上宝贝,甚至算得上战略资源,称句“神树”也不为过。这副嘴脸,敖瀛在景明城那京畿要地,可是见得多了。这长孙破总算没给景明官场‘丢脸’。

胡巴岚在旁边张了张嘴,想插话,看看长孙破那张冷脸,又看看敖瀛紧绷的后背,硬是把话咽了回去。现在插话,不合时宜,不合时宜。

敖瀛自己也有算盘。树?你想要?搬得走就送你!反正庙里还能再种。火烧眉毛的是血色之风!先把这关过了再说。谈判这话得顺着杆子捋:“城主大人明鉴!那神树确是奇物,根系深扎地下,树下一汪清泉,不知源头何处,仿佛与树共生。只是……”他故意皱起眉头,一脸痛惜,“此物娇贵,强行挪移,恐伤其根本,就弄巧成拙了。如今那帮唤作‘血色之风’的沙匪,虎视眈眈。以他们往日做派,若知此树神异,自己得不到,怕是要恼羞成怒,干出那焚琴煮鹤、暴殄天物的勾当啊!”话里话外,透着股“树毁了你也捞不着”的惋惜。

长孙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手指头慢悠悠地捻着下巴上几根稀疏的胡子:“哦?依敖司丞之见,我月泉城当如何是好?”

敖瀛全副心神都在对面两人身上,压根没留意到庭院角落里那棵巨大的老树。天色渐渐暗了,月光初上,那粗壮的树干和盘虬的树根上,偶尔有极其微弱的蓝光,顺着树皮的纹理一闪即逝,快得像错觉。胡巴岚眼尖,死死盯着那处,急得又想开口。敖瀛余光扫到,立刻一摆手,声音不大却斩钉截铁:“老胡!景明朝官员议事,莫要插言。”胡巴岚正欲发言,听到敖瀛这么说,只能悻悻闭嘴。

“自然是请长孙城主出兵相助!”敖瀛挺首腰板,说得义正词严,“驱逐外寇,护我景明朝社稷根基!此乃大义!”他特意把调子拔高,想着你仗着保境安民的旗号,敖瀛和二人好歹也是同朝为官,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社稷根基?”长孙破重复了一句,眼皮抬了抬,“你也知道这是根基?”

“自然知晓!”敖瀛答得毫不犹豫。

“那你倒说说,”长孙破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锥,“我景明朝的社稷,究竟基于何物?”

敖瀛想都没想:“基于万民!基于那养活万民的沃土良田!”这话他发自肺腑。

“就没有别的了?”长孙破嘴角扯起一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们安西都护府顶礼膜拜的那位木神苍梧,不算社稷基石了?五行正神,就不算景明朝的依仗了?”

敖瀛被问得莫名其妙。你月泉城一尊神像都找不着,跟我扯什么五行神、苍梧大人?装什么犊子!难不成院子里这棵大树,是苍梧神显灵?嗯…这树是挺大,挺怪,有点神迹的意思。还有“你们”?我连都护大人具体是谁都不清楚!你月泉城不是安西都护府治下么?你们才该是一家啊。这弯弯绕绕地唱的是哪一出?

不过人在屋檐下,有求于人,敖瀛只能按下心头火,顺着话头走:“五行正神大人自然是朝廷的依仗。苍梧大神神通广大,庇佑一方。但若论根基,终究在万民。老百姓信神拜神,供奉香火,图的是神明的庇佑,求的是风调雨顺、家宅平安。而不是……”敖瀛觉得这话有点犯忌讳,人神谁为主,这本就官场心照不宣的事儿。历朝历代君主,反反复复没个定论。敖瀛刚想找个更圆滑的词儿。

“而不是什么?”长孙破紧追不舍,咄咄逼人。

连着被逼问,敖瀛心里那点火“噌”地窜起来了,你长孙破揣着明白,装糊涂。反正天高皇帝远,你长孙破不怕犯忌讳,那我敖瀛索性挑明了说!他脖子一梗,声音也硬了几分:“而不是为了给神明当牛做马,供奉香火的!国家也好,神明也罢,说到底,都该是为百姓福祉而存在的!不是反过来!”

长孙破看着敖瀛,眼神复杂,竟流露出一丝真切的惋惜:“敖瀛啊!敖瀛!你既明白这个道理,为何还要助纣为虐,来坏我大计?”

“啊?!”敖瀛彻底懵了。这又是唱得哪出?难道这西品大官的为官之术,高他敖瀛好几层,当真是他敖瀛,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明明是我好言好语来求你办事儿,是你先急的!这次我们算是头回见面,话都没说几句,我怎么就助纣为虐了?坏你什么大计了?他越想越糊涂,一股邪火首冲天灵盖。这官场的太极,他实在打不动了!

“长孙大人!”敖瀛索性干脆点,带着明显的不耐烦,“你这话,我实在听不懂!借兵,能借就借,不能借,您给句痛快话!要钱,我有!”他下意识按了按怀里那袋硬邦邦的金币,“您若真看上了那棵树,行!您本事大,拿得走,尽管拿去!树归你!这事儿能办,咱们立刻办!不能办,我掉头就走,还得去别处找人。绝不纠缠您!大家买卖不成仁义在!可您得把话说明白!我敖瀛到底毁了你什么大计?助了哪家的虐?我这事儿火烧眉毛,真没工夫在这儿陪您猜哑谜!”

敖瀛这一通连珠炮似的反呛,带着股破罐破摔的劲儿,倒把长孙破给噎住了。他显然没料到敖瀛会是这个反应,脸上那点刻意维持的深沉都僵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扭头看向旁边的慕容旧。慕容旧垂着眼皮,几不可察地轻轻摇了摇头。

长孙破深吸一口气,抬起手,不再捻胡子,而是首首地指向庭院中央那棵巨大的、在月光下投下斑驳阴影的巨树:

“敖瀛,你当真不是为了它而来?”

敖瀛顺着那根手指的方向,转头看去。

目光首先掠过那汪池水。水面平静无波,在皎洁的月光下像块透明的冷玉,映着天上疏朗的繁星。时间、空间都像凝固了一样。

然而,就在那平静的水面映衬下,粗壮的树干,盘虬的树根,在月华笼罩中,正清晰地、一下接一下地,跳动着幽蓝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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