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匕首,”敖瀛指着他刚放在桌上的木匕,“又是什么意思?见面礼?”
“这匕首叫黑刃,听闻大人曾以此物铸杖,威力非凡。特再寻来一把,献与大人,以表诚意。”
敖瀛立刻装傻充愣:“哦?这东西叫黑刃啊?上次也是偶然捡到,看着稀奇就用了。可惜啊,没承玄晶那种宝贝,这玩意就是块硬点的木头。贵国想拿这个换我瀚海牧场的股?未免太小气了点。”他故意把话题往生意上引。
世执明笑容淡了点:“此乃诚意,非是交易。大人莫非真不知,此物能隔绝神术,专弑神使?”
敖瀛心里一惊,面上却嗤笑出声:“言过其实了?若真是那等宝贝,怎会被风之镰随便一发血箭就轰碎了?”
世执明身体微微前倾,碧蓝的眼睛在昏暗光线下像两潭深水。他声音压低,却像锤子一样砸在敖瀛心上。
“敖大人,我就明说了。三个月前,我流珀神殿的大祭司,便是被此刃刺穿心脉,神术尽散而亡。如今,圣女在您身边,凶器被您所毁。敖大人,您让我大月王庭如何相信,您并非…杀我祭司,挟持圣女,乱我国本之人?”
一口天大的黑锅,带着血淋淋的指控,就这么劈头盖脸地扣了下来!
敖瀛心头火起,却一时噎住。他知道内情,但不能说,梦中之事太过诡异,难以让人信服。小巴雅是胡巴岚临行前托付的,他必须护着。可一护,这“挟持圣女”的指控就很难说得清了。
他强压怒火,声音也冷硬起来:“这指控未免太重了!世执明先生今天是代表王庭来问罪的?还是早己罗织好罪名,借此想吞了我这片产业?!”
世执明紧盯他的眼睛,不放过一丝波动:“大人顾左右而言他,可是被我说中心事?”
“我没有!”
“空口无凭。您让我如何信?”
“你爱信不信!有本事自己去查风之镰!去抓漆黑之牙!”敖瀛被逼得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两人同时静了。
庙里只剩下长明灯芯轻微的噼啪声。
世执明眼中精光爆闪:“您怎会知道…漆黑之牙?”这西个字,他咬得极重。
敖瀛怒道:“我大哥就是被那鬼东西所伤,至今未醒!胡巴岚没告诉你?!”
世执明眉头猛地皱起,困惑之色一闪而过:“胡巴岚?他理应在此守护圣女殿下。不在这里么?”他中间微妙地停顿了一下。
敖瀛也愣住了:“我让他去大月国找宰相求援!你不是宰相派来的?!”
“我受命于大月王庭。”世执明缓缓站起,手按上了腰间,眼神彻底冷下,带着审视和警惕,“首属大流士国王。与宰相…无关。”
庙内气氛瞬间绷紧!像拉满的弓弦!
敖瀛头皮发麻。
“若不是胡巴岚告知…你从何得知我有过黑刃?!又从何得知它被毁了?!”敖瀛也猛地站起,厉声喝问,“你究竟是谁?”
唰啦!
扎古和众军士腰刀瞬间出鞘!寒光映着灯火!杀气弥漫开来!
世执明的手也按在了腰间,那里显然藏着武器。他脸色紧绷,碧蓝的眼睛里游移不定。
就在这千钧一发,眼看就要血溅五步之际。
一个清脆稚嫩带着惊喜,从庙门口传来:
“敖哥哥!是贾哈老师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