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大的秘密,他隐藏在所有阴谋之下的真正目的,被这个男人,赤裸裸地,当着所有人的面,撕开了。
他就是一个躲在暗处的偷窥者,一个贪婪的收藏家。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陪我演下去?”涂山镜想不通。
“因为我也想看看,你能从我这里,偷学到什么。”叶枭笑了,“只可惜,你连皮毛都没学到。”
“你学会了用恶意去浇灌种子,却没有学会,如何用希望去点燃它。”
“你只看到了我的‘术’,却没有看懂我的‘道’。”
敖灵霜已经彻底听傻了。
这两个人的对话,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范畴。
他们不像是在生死搏杀的敌人,更像两个理念截然不同的创世主,在进行一场关于世界本质的辩论。
“道?”涂山镜突然低声笑了起来,那笑声,充满了癫狂与偏执,“我的道,你永远也看不懂。”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狐狸眼中,燃烧着一种近乎于殉道者的狂热。
“叶枭,你以为你赢了吗?”
“你净化了心魔,你拯救了狐族,你成了他们的救世主。”
“可你知不知道,这些昏迷的狐族,他们的灵魂,早已通过那个祭坛,与我的命,连在了一起。”
“你若杀我,他们,便会立刻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你若不杀我,他们,就会永远沉睡下去,变成一具具,需要你永远供养的活死人。”
“告诉我,救世主先生。”涂山镜张开双臂,脸上露出了病态的笑容,“面对这份,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责任’,你,要怎么选?”
这才是他最后的杀招。
一个无解的阳谋。
他把自己,变成了整个狐族的“命门”,用数万条无辜的性命,给自己上了一道最坚固的护身符。
他就是要逼叶枭,要么背上屠戮全族的罪孽,要么,就被这份沉重的责任,活活拖垮。
敖灵霜的心,沉到了谷底。
这个涂山镜,简直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然而,叶枭的脸上,却看不到半分的为难。
他只是用一种看白痴的表情,看着涂山镜。
“责任?”他反问了一句,“谁告诉你,我要对他们负责了?”
涂山镜的笑容,僵住了。
“救人,是要收费的。”叶枭的语气,理所当然,“我又不是开善堂的。”
他转过身,不再看那个已经呆住的涂山-山镜,而是看向那仅存的几个,因为站在最外围而没有被心魔波及,此刻正瑟瑟发抖的狐族长老。
为首的花长老,壮着胆子,上前一步,声音颤抖地问道:“先生……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简单。”叶枭伸出两根手指,“两个选择。”
“第一,你们现在冲上去,把他杀了。然后,大家一拍两散,各回各家。你们狐族,从此以后,就当没生过这几万个族人。”
几个狐族长老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第二,”叶枭的嘴角,勾起一抹商人般的微笑,“我出手,救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