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紫月带着她无法言说的震撼与满腹心事,化作圣光,消失在虚空的尽头。
她的离去,并未让此地的凝重气氛有丝毫缓解。
那道金光闪闪的“虚神法旨”依旧高悬,仿若一柄悬在叶枭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向整个宇宙宣告着他的“价值”与“死期”。
“叶先生。”
九童子走了过来,他小小的脸上,满是与年龄不符的严肃。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他指了指那道法旨,“金不换这一手,很毒。他不是要亲自杀你,而是要用整个诸天世界的贪婪来淹没你。即便你实力通天,面对无穷无尽的追杀,也终有力竭之时。”
叶枭将那枚引星石收入怀中,感受着一股奇特的能量将自己与周围的虚空法则隔离开来,那股被无数双眼睛窥探的感觉,果然消失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的回答,简单而平静。
“说得轻巧。”九童子摇了摇头,“归墟的猎手暂且不提,单是这道法旨,引来的就不会只有一些阿猫阿狗。有些活了无数纪元,早已不问世事的老怪物,为了四海商会的半数财富,也绝对会动心。”
叶枭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投向了这片因为大战而变得残破不堪的虚空市场。
这里,曾经是规则与秩序的代名词。
现在,却成了他最大的危机策源地。
九童子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沉吟片-刻,开口道。
“叶先生,我以通天塔守塔人的身份,向你提出一个建议。”
“讲。”
“暂时留在这里。”九童子语出惊人,“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最安全。虚神法旨虽然传遍诸天,但它的核心效力,还是在虚空市场之内。只要你还在这片市场,所有想动你的人,就必须掂量一下我通天塔的规矩。”
“即便他们敢动手,我也有理由插手。可你一旦离开,天高海阔,我们即便想帮你,也鞭长莫及。”
这番话,听起来合情合理。
通天塔想卖叶枭一个人情,将他这个未来的变数,与自己的利益绑定在一起。
叶枭自然也听得懂弦外之音。
他看着九童子,突然问道。
“我记得,通天令可以让我提三个要求。”
“没错。”九童子点头。
“我的第一个要求。”叶枭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不远处一颗在刚才的大战中被能量风暴削去了一半,如今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废弃星辰。
“把那颗星星,划给我。”
九童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愣住了。
那是一颗早已资源枯竭,灵气全无的死星,在虚空市场里,这种废弃星辰遍地都是,连最落魄的拾荒者都不会多看一眼。
叶枭,竟然用一个堪称无价的要求,换这么一颗垃圾?
“叶先生,你确定?”九童子忍不住确认道,“通天令的要求,你可以用来换取一件不朽神器,或者一部直指大道本源的功法,甚至可以让我们帮你出手一次,抹杀一位神主级的存在。”
“我确定。”叶枭的回答,不容置疑。
九童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再多问。
他取出自己的守塔人令牌,对着那颗死星凌空一划。
一道法则之光闪过,那颗死星的归属权,便瞬间变更到了叶枭的名下。
“好了。”九童子收起令牌,“现在,它是你的私人领地了。在虚空市场内,私人领地神圣不可侵犯,是最高法则之一。任何人胆敢擅闯,通天塔的执法队,会第一时间将其抹杀。”
这算是九童子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送给叶枭的第二重保障。
“多谢。”叶枭难得地道了声谢。
他转过身,带着纤儿,一步踏出,身形便出现在了那颗死寂的星球之上。
脚下是龟裂焦黑的大地,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生命气息。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金属与岩石被高温灼烧后的焦糊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