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海阁

第7章 基因锁的裂变（第2页）

他正想坐下缓会儿，忽然耳朵一动。

远处传来机甲引擎的低鸣，但不对劲。那声音断断续续，像是驾驶员在骂娘，还有金属碰撞的乱响。

他眯眼望向垃圾场边缘。三公里外，一队巡逻机甲正列队行进，红光扫来扫去。可就在他视线盯上去的瞬间，所有机甲的热感应仪屏幕“啪”地全黑了，接着“砰砰”几声，冒出火花。

一个驾驶员打开舱盖，探头西望，吼了句什么，听不清。但动作看得明白——他指着这边方向，手抖得厉害。

江枫立刻蹲下，缩回墙后。

“草。”他低声骂，“动静太大了。”

他摸了摸右眼下的疤，还在烫。再看掌心，那道冰纹没完全消失，边缘留了点残痕，像是被冻伤的皮肤。

他忽然想起林雪柔打针时的手。也是这样，指节发白，青灰色，用了太多灵体的征兆。那时候她不说，他就当没事。现在轮到他自己，反倒有点懂了——有些力量，不是你想藏就能藏得住的。

他把《玄冰诀》塞回怀里，靠墙坐好。体力透支得厉害，脑子发沉，可眼神没乱。他知道，刚才那一招，不止是练成了那么简单。

是暴露了。

机甲战队那边己经开始整备，估计要调备用系统。再过一会儿，这片区域就得封锁。他得走，但不能远，也不能快。

他抬头看了看天。云层厚，看不见星星，可他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某处盯着。

“不急。”他对自己说，“他们查不到我头上。我又没穿写名字的衣服。”

他活动了下手腕，关节咔咔响。伤没好，但能动。他从怀里摸出那块白天顺的砖，掂了掂，扔了。

然后掏出合金匕首，在地上划了道线。

“下次练，换个地方。别在门口耍大刀。”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一瘸一拐往垃圾场深处走。每走一步，肋骨都疼得像有人拿锤子敲，可他没停下。

走到半路，他忽然回头。

远处，那队机甲还在原地忙活，有几个己经下车检查设备。其中一个指着地面说了句什么，弯腰捡了块东西。

江枫眯眼。

那是个小铁片，边缘焦黑，像是被极寒冻裂的金属残片。

那人翻来覆去看了几眼，抬头朝这边望了一瞬。

江枫转身，钻进一堆报废的运输舱后面，蹲下。

他从怀里抽出《玄冰诀》，翻到第一页。那句“冰源初启，脉络承继”还在，可字迹比刚才清晰了点，像是被什么激活了。

他盯着看了两秒，忽然觉得右眼疤痕又烫了一下。

他合上书，贴回胸口。

“行吧。”他说，“你要是还想亮，等我找个安全的地方。”

他靠在舱壁上，闭眼喘气。风从缝隙钻进来，吹得他脖子发凉。可他知道，今晚的事没完。

三秒虚影，炸了十几台机甲的感应系统。

下一次，可能就不只是仪器坏了。

他抬起手，看着掌心残留的冰纹。

“得练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