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海阁

第9章 燃烧的追踪弹（第1页）

江枫盯着掌心里那片漆屑，风一停，它就震了一下，像是活的。他没动，连呼吸都压成一条细线，耳朵却竖得比天线还首。

巷口五米外，空气突然裂开三道红痕。

嗖——

三枚赤红色弹头无声射入，划出三角轨迹，落地不炸，反而像钉子一样“咔”地扎进水泥地缝，弹身刻着火焰纹，熟悉得很——司徒家徽记，烧鸡屁股上盖的那种。

下一秒，弹头爆开。

不是火光，是烟。赤红浓雾“轰”地腾起，贴着地面蔓延，带着铁锈味和灼热感，像血在蒸发。江枫立刻明白：这玩意儿不是要炸他，是要把他框住，用热源标记位置。

远处，机甲引擎启动声由远及近，至少两台，履带碾过碎石的声音越来越密。

他没时间骂娘。

翻身就地一滚，货箱阴影刚遮住背影，右手己按地。掌心微热，龙形气旋转瞬凝成，不往外放，反而往里收——一股微型吸力场悄然展开，把正往上飘的红烟粒子往下拽。

烟雾扩散慢了半拍。

就这么半拍，够他出招。

他扯下左臂绷带，上面沾着昨晚换药时渗的血，黑乎乎一层。看准左侧岔道，手腕一抖，绷带飞出，“啪”地甩在墙角一堆废铁上。

几乎是同时，一枚追踪弹残壳还在冒烟，他反手抄起合金匕首，冲到巷尾排水口，脚尖一挑，铁栅松动。

他没撬全开，只掀一条缝，弯腰、伸手，一把将那枚仍在发烫的追踪弹残壳捞起来，沾满污水的指尖一捏，首接拍进下水道。

“去吧，带他们兜个风。”

五秒后，红烟彻底被引向左边岔道，追兵机甲的探照灯果然扫了过去，履带转向，轰隆隆开进窄巷。

江枫贴墙蹲下，听着动静。

远处管网传来“咔啦”一声异响——那是重型机甲压塌老旧检修通道的声音。

接着，轰！

地下爆炸声闷得像打雷，夹着金属扭曲的惨叫，估计是哪台倒霉蛋掉进了废弃排污井，撞上了早年埋的燃气管道。

他咧了下嘴，没笑出声。

又等了三十秒，确认再没有新追踪信号锁定，他才缓缓站起身，从工装袖口撕下一块染血的布条，掏出火折子一点，烧成灰末撒进风里。

右眼下的疤痕还在发热，但热度在退。他知道这玩意儿是系统在提醒：刚才那一套操作，子嗣反馈来了。

不是林雪柔那个方向，也不是后来哪个女人，而是更模糊的一缕感应，像是某个还没见过的人，正在靠近他的命运线。

他没多想，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

抬头看了眼天空，云层压得低，第三域的夜空从来不清净，总飘着工业废气和能量残流。但他认得方向——司徒家塔楼在东南，灯火通明，像根插在烂泥里的金筷子。

他把漆屑重新夹回指甲缝，转身钻进棚户区。

这片老城区全是歪楼，电线乱拉，屋顶接雨槽，走两步就有漏电的警告牌。他熟门熟路，踩着铁皮梯爬上二楼，跳过两家阳台之间的窄缝，落地时鞋底打滑，差点踩碎一块破瓦。

稳住后，他靠墙缓了口气。

远处机甲警报声渐渐远去，追兵估计正忙着从地下管网往上吊残骸。他摸了摸胸口，《玄冰诀》那页纸安静如初，但掌心残留的气旋余温还在，说明刚才那波反制没伤根本。

他低头看了看手。

刚才用龙形气旋控烟时，指节崩开了旧伤，血珠顺着虎口往下滴。他没包，任它流，在路过一根路灯杆时，顺手一抹，血糊在杆子底部，歪歪扭扭画了个箭头，指向西边。

这是他最近养成的习惯——每走过一个路口，留点痕迹，真假混着来。真追兵会查标记，假标记能浪费他们时间。

他又往前挪了五十米，拐进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夹道。两边是漏水的外墙，头顶晾衣绳挂满湿衣服，有股霉味。走到中间，他忽然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