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城厚重的合金闸门只拉开一道半尺宽的缝隙,邹浩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锋,透过缝隙扫过外城的广场。骚乱比他预想的来得更快,人群中此起彼伏的惊呼声里,夹杂着熟悉的呵斥——是王文卓的声音。
“都别乱!慌什么!”王文卓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手里还攥着那本登记册,“城墙上的兄弟只是晕倒了,肯定有救!张浩,你去看看水井里的水是不是有问题!”
话音刚落,基地的金属大门突然发出“嘎吱”的转动声,厚重的闸门缓缓打开,一股混杂着汗味和劣质烟草味的气息涌了进来。百十个手持刀枪的汉子簇拥着几个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邹浩苦苦追寻的贾鑫和赵铁生,两人脸上挂着胜券在握的狞笑,身后还跟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眼神凶戾得像头饿狼。
更让邹浩瞳孔骤缩的是,站在贾鑫身侧、正点头哈腰的那个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几天前刚被张浩提拔进治安队的于德海!
“于德海,你带的什么人?”王文卓的怒吼声刺破嘈杂,他指着贾鑫等人,脸色涨得通红,“基地规矩你忘了?外来人员必须登记检查,你敢首接往里面带?”
于德海脸上的谄媚笑容瞬间收敛,换上一副倨傲的神情,仿佛换了个人。“王干事,别这么大火气嘛。”他慢条斯理地说着,侧身让出身后的贾鑫,“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施南市大名鼎鼎的贾哥,以后就是咱们基地的新主人。”
他顿了顿,故意提高了音量,像是要让所有人都听见:“至于邹浩那个暴君,早就被我用毒药放倒了,现在估计己经凉透了!以后这基地,贾哥说了算!”
人群中顿时一片哗然,不少人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于德海得意地扫视着众人,目光落在王文卓身上时,带着毫不掩饰的诱惑:“王干事,我知道你跟着邹浩委屈了。现在机会来了,跟我们混,保你升官发财,基地里的物资、女人,你想挑哪个就挑哪个,不比跟着那个暴君强?”
“你放屁!”王文卓又惊又怒,手里的登记册被捏得变了形,“于德海,你忘了是谁把你从丧尸堆里救出来的?是谁给你饭吃、给你地方住了?”
“少给老子讲大道理!”于德海猛地翻脸,唾沫星子喷了王文卓一脸,“老子在基地里抬尸体抬得腰酸背痛,出去搜集物资差点被丧尸啃了,凭什么邹浩就能吃香的喝辣的?这就是压榨!你王文卓就是邹浩养的狗,他让你咬谁你就咬谁!”
他的目光扫过人群,最后落在内城的方向,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等拿下基地,那个陈欣怡长得不错,老子先尝尝鲜!至于其他女人……”
“哈哈哈!”贾鑫的小弟们顿时发出一阵浪笑,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你找死!”王文卓怒不可遏,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猛地扑向于德海。
于德海早有防备,泥鳅似的躲到贾鑫身后。“程渡,给我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贾鑫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站在贾鑫身后的壮汉应声上前,蒲扇大的手一把揪住王文卓的领口,像拎小鸡似的将他举过头顶,狠狠往地上一摔!“砰”的一声闷响,王文卓摔得眼前发黑,刚想爬起来,就被程渡一脚踩在胸口,拳头像雨点般落下。
王文卓平日里只会摆弄机械和物资,哪有什么格斗经验?没几下就被打得口鼻流血,蜷缩在地上爬不起来,只能用尽力气嘶吼:“于德海!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老子现在就告诉你什么叫报应!”于德海踹了王文卓一脚,脸上满是扭曲的快意。
人群外的张浩看得睚眦欲裂,却知道自己冲上去也是白给。他趁乱往后退,眼睛死死盯着内城的方向——必须把消息告诉指挥官!
可等他跑到内城门口,心瞬间沉了下去:原本守在门口的卫兵不知何时己经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显然也中了招。他冲到闸门前用力推搡,厚重的合金闸门纹丝不动,怎么也推不开。
“怎么办?怎么办?”张浩急得满头大汗,双手在闸门上胡乱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