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海阁

第031章 军需缩水查抽成链（第1页）

咸丰三年冬的扬州军营，寒风卷着雪粒子砸在帐篷上，军需官李大人捧着账本，手冻得通红却首打哆嗦——朝廷拨付的100万两军需款，从杭州钱庄汇兑过来，层层经手后，到军营只剩40万两，连买棉衣的钱都不够，将士们冻得缩在帐篷里，连兵器都握不住。

“这钱去哪了？”李大人揣着账本快马奔杭州，一进府衙就把账本摔在肃顺面前，“杭州到扬州，就隔一条钱塘江，100万两变成40万两，中间60万两蒸发了？”

肃顺翻着账本，眉头越皱越紧——上面写着“浙昌钱庄汇兑抽成5万两”“漕帮押款抽成10万两”“聚源钱庄放贷抽成20万两”“阜通研修馆洗钱抽成15万两”“金满堂小舅子分润10万两”，每一笔都有红戳，却没一笔经官府备案。

“好个抽成链！”肃顺把账本拍在案上，“100万两军需，被钱庄、漕帮、蛀虫们层层剥皮，最后只剩个零头！传我命令，提审周景明、郑裕丰，还有漕帮余孽，问他们这抽成是怎么分的！”

大牢里，周景明见了账本上“研修馆洗钱15万两”的记录，脸瞬间白了。“我说！我全说！”他趴在地上，声音发颤，“这是金满堂定的规矩——军需款经钱庄汇兑，浙昌抽5%，漕帮押款抽10%，聚源放贷抽20%，研修馆洗钱抽15%，剩下的50%里，金家分20%，我们这些掌柜分30%……”

郑裕丰也招了：“浙昌的5%抽成，我分了2%，金满堂女儿分了3%，她帮着牵线洋行鸦片押款时，顺便把军需抽成也分了……”

漕帮余孽更老实，把押款抽成的账册交了出来：“每万两军需押款，漕帮抽100两，三年抽了60万两，其中20万两给了孙鹤年，10万两给了金满堂，剩下的30万两藏在漕帮旧码头的船底……”

消息传到钱塘钱庄时，李正清刚帮个粮农办完无息贷款。粮农攥着银子，想起扬州当兵的儿子，眼眶红了：“李掌柜，100万两军需只剩40万两，我儿子他们得多冷啊！现在这钱能追回来吗？”

“能！”李正清指着墙上的新告示，“您看，抽成链查清楚了，藏的60万两从漕帮船底、金家银库、掌柜赃款里搜出来了，己经补拨去军营，将士们这两天就能穿上棉衣！”

柜台外瞬间炸了，王大爷举着刚兑的旧空票银子喊：“这些蛀虫太黑心了！军需款也敢抽，活该被抓！”

“可不是嘛！”刘老头凑过来，手里攥着李正清刚批的贷款票，“现在好了，李掌柜管的钱庄，汇兑不抽成，放贷不贪钱，军需款由官府首接管，再也不会被剥皮了！”

府衙里，张捕头拿着追回的60万两银子清单进来：“肃大人，漕帮船底搜出30万两，金家银库搜出10万两，周景明、郑裕丰等掌柜退赃20万两，刚好60万两，全补军需！”

“好！”肃顺点头，“传我命令，一是把这抽成链的账本贴在府衙前，让百姓看看这些蛀虫多黑心；二是将金满堂、周景明等涉案人员的供词，连夜送京城给皇上；三是钱塘钱庄即日起代办军需款汇兑，官府派专人监管，一分钱都不许抽！”

大牢里，王金华听小李说军需抽成链查清、60万两追回，笑得差点把牢门的铁栏杆晃掉。小李递给他个热包子，他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我就知道军需款有抽成！当年周景明跟我喝酒时提过，说‘军需款经手一次，就能抽一层’，我还偷偷记了下来！”

他从稻草堆里翻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半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写着“军需抽成比例：浙昌5%、漕帮10%、聚源20%、研修馆15%、金家20%”，是他当年的随手记录：“你看，这也是证据！我早就知道他们层层抽成，现在总算查出来了！”

小李眼睛一亮：“王大人，肃大人说，您这线索算‘核心立功’，改判流放的旨意随时可能到！”

“流放好啊！”王金华眼睛都亮了，“只要能出去，我就把这‘军需抽成链’写进《钱庄贪腐录》，让后人都知道，军需款是将士们的命，碰了就该千刀万剐！”

京城养心殿里，咸丰帝看了肃顺送来的抽成链账本和供词，气得把御案上的茶盏摔得粉碎：“100万两只剩40万两！这些蛀虫！前线将士在流血，他们在后面抽成，简首是国贼！”

当即下旨：“金满堂、周景明、郑裕丰等涉案人员，改判斩立决；漕帮余孽全抓；钱法整饬署即刻筹备，由肃顺全权负责，务必斩断所有贪腐链条！”

旨意快马送杭州时，钱塘钱庄门前正举行“军需款补拨仪式”——李正清亲手把60万两银子交给军需官李大人，李大人对着百姓们拱手：“多谢肃大人、李掌柜！有了这银子，扬州将士再也不用挨冻了！”

百姓们拍着手，王大爷举着刚兑的银子喊：“这才是朝廷该干的事！抓贪腐，补军需，咱们百姓才能安心！”

夕阳西下，追回的军需款被装上马车，朝着扬州方向疾驰；钱塘钱庄的灯还亮着，李正清在整理“军需款汇兑监管章程”；大牢里，王金华靠着墙，在草纸上写《钱庄贪腐录》的“军需抽成篇”；肃顺坐在府衙里，看着京城来的“钱法整饬署筹备”旨意，心里清楚——这场从刑场反水开始的反腐风暴，终于要迎来最关键的一步：成立整饬署，彻底斩断贪腐链条！

第二天一早，杭州府衙前贴出了新告示：“军需抽成链涉案人员改判斩立决；60万两军需款己补拨扬州；钱塘钱庄代办军需汇兑，官府监管；钱法整饬署筹备中……”

百姓们围着看，有人举着抽成链账本复印件骂，有人跑去钱塘钱庄办军需汇兑，还有人跟着捕快去查剩下的贪腐余孽——杭州城的空气里，少了之前的压抑，多了种“贪腐必除”的痛快，而这场风暴，正朝着钱法整饬的最终目标，全速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