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贤领着陈默走到一个病房前,但要走进去的时候,全世贤却停住了脚步,然后回头看了一下陈默,
“我再跟你提个醒,那孩子还行,但他父母。。。”
陈默哈哈一笑,“全哥,瞅你这说的,性子再怎么不好,还能骂我不成?”
全世贤没说话,只是看着陈默。
“全哥。。。。他们不能骂我吧。”陈默面色古怪。
全世贤仍然没有说话。
“我去!不是吧?真的假的啊?!”
陈默的好奇心一下就上来了,他上辈子见到的各式各样的人都很多,但说实话,称为奇葩的人还真没怎么见过,因为在那个大染缸里,基本碰上个人就是个笑面虎,难为人也是阴沟里使绊子,背地里穿小鞋,明面上都是乐乐呵呵的。
“准备好了?”全世贤右手搭上了把手。
陈默摸了摸鼻子,“全哥,你这咋整的好像我做什么亏心事一样。”
全世贤啧了一声,轻轻推开了门。
“你一个小孩子你懂什么?!那都是医院的借口,什么紧急止血措施,他就是害得你残废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医院的医生医术不行,他们的良心都让狗给吃了!”
这是陈默重生为少年以来第一次首面尖酸刻薄这个成语,可这次不是身为职员,不是身为乙方,而是作为一个被人送锦旗送见义勇为牌匾的救命恩人的身份。
但陈默还是心存侥幸,他看着看着他的全世贤挠了挠头,然后左手食指指着自己,眼神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全世贤知道他想问什么,耸了耸肩,然后撇了下嘴。
“全护士。”
一个略微沙哑的男声打断了床边女子的喋喋不休,躺在床上的男生看了一眼全世贤身后的陈默眼中似乎闪过一丝亮光,同时,坐在床边背朝门口的女子也转过了身。
女子约莫五十上下,一张脸平淡得叫人过目即忘,唯独那两片薄嘴唇像用刀片在脸上划出的细缝,总是紧抿着,仿佛随时要吐出什么刻薄话来,眼角的皱纹也像是常年耷拉着眼皮挑剔人时攒下的。
她看到全世贤身后的陈默,眼睛习惯性地从上到下扫一遍,目光锐利得像能扎进人骨头缝里挑毛病的针一样。
“小周,今天感觉好点了吗,王医生今天应该来过了吧?”全世贤似乎是刻意地忽略了窗边的女人。
原本躺在床上的男生费力的支起身靠在床边,“好多了。”男生虽然在回答全世贤的话,眼睛却看向陈默,目光中带着几分激动,几分感激,还有几分崇拜。
全世贤笑了笑,“看来我应该不用介绍了,监控你也看过,这个就是陈默,算是你的救命恩人。”
可还没等床上的男生说话,床边上的女子腾的一下就站起身来,“哎哎哎,可别乱说话啊,什么救命恩人不救命恩人的,我们可没认啊。”
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在了女人身上,床上的男生明显想说什么,但嘴唇动了动,一个字也没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