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长带着警卫营,风驰电掣地冲进了独立团驻地。他一翻身下马,看到眼前这幅熟悉的“凄惨”景象,不由得冷笑一声。
又是这套!
这小子,就不能换点新鲜的吗?
“赵刚!”旅长没有理会那些“面有菜色”的士兵,而是径直走到赵刚面前,开门见山地问道,“李云龙那个王八蛋呢?让他给老子滚出来!”
赵刚脸上露出沉痛的表情,叹了口气说道:“旅长,您来晚了一步。云龙他他在上午的演习中,不幸被流弹击中,伤势很重刚刚才从昏迷中醒过来现在正在病房里躺着呢。”
“演习?受伤?”旅长看着赵刚那“真挚”的眼神,心中冷笑更甚。
好啊,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这配合,是越来越默契了。
他也不点破,只是摆了摆手,说道:“带我去看看。”
病房里。
李云龙双眼紧闭,脸色“苍白”(抹了面粉),嘴唇“干裂”,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上面还渗着点点“血迹”(鸡血)。
旅长走到床边,看着他这副“奄奄一息”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没有叫醒李云龙,而是自顾自地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他也不说话,就是静静地看着李云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病房里的气氛,变得越来越诡异。
赵刚站在一旁,手心里全是汗。他不知道旅长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而躺在床上的李云龙,心里也开始发毛了。
这活阎王,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他怎么不骂人?不掀我被子啊?他就这么干看着,是什么意思?
他感觉自己快要憋不住了。这装昏迷,可是个技术活,比打仗还累。
终于,旅长开口了。
他没有看李云龙,而是对着赵刚,用一种极其沉痛的语气,缓缓说道:“赵刚啊,是我对不起云龙同志啊。”
“他为革命流了这么多的血,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们这些做上级的却不能给他提供最好的医疗条件。我的心里,有愧啊!”
他站起身,在病房里来回踱步,脸上写满了自责。
“不行!不能再让英雄寒心了!云龙同志的伤,必须得到最好的治疗!”
他猛地一回头,对着门外的警卫营长,大声命令道:“传我命令!立刻派人,去把咱们旅部卫生所那几个刚从德国留学回来的外科医生,全都给我请过来!再把咱们缴获的那台宝贝x光机,也给我拉过来!今天,就在这里!给云龙同志,来一场全旅最高规格的现场会诊!”
“另外!”他加重了语气,“为了保证云龙同志术后能得到最好的休养,从今天起,独立团所有的肉食罐头药品,全部上缴!统一调配!优先供给云龙同志!”
“是!”警卫营长响亮地应了一声,转身就要去执行命令。
“等等!”
就在这时,病床上那个“奄奄一息”的李云龙,如同诈尸一般,猛地从床上一跃而起!
他一把撕掉胸口的“血绷带”,脸上哪里还有半分的病容?那精神头,比他警卫营的马都足!
他一个箭步冲到旅长面前,脸上堆满了无比灿烂的笑容,一把抓住旅长的手,亲热地说道:“旅长!我的亲旅长!您看您,怎么又跟我开玩笑了!”
“我这点小伤,不碍事!不碍事!早就好了!真不用麻烦您老人家了!”
旅长看着他这副生龙活虎的样子缓缓地缓缓地,露出了一个冰冷刺骨的魔鬼般的笑容。
“哦?”
“好了?”
他反手抓住李云龙的手腕那力道大得像一把铁钳。
“李云龙,你这个戏,演得可真他娘的好啊!”
“现在,你是不是该跟我老老实实地交代交代。”
“你那场惊天动地的‘演习’,到底‘演’死了多少个鬼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