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什么?”张梁疑惑不解。
“海昏侯出土的《齐论语》竹简仅为《论语》三大版本之一,尽管碳化严重也是无价之宝,本系统估价100万积分。你手上这套《论语》简牍完好无损,我吃点亏,估价150万积分吧。”
张梁眼睛里全是孔方兄,他总算明白系统爸爸为什么问他准备好了没有。“没有,我毫无准备,差点被你创飞!”
魏超见张梁进了被窝却在发怔,不免怜惜道:“张兄弟,我看你这生活也太过清苦,即便要苦心志劳筋骨,也不必如此苛待自己,明日我车里要放三样新种,这被褥我便留在你这边,还请不要嫌弃。”
张梁回神过来,暗道谁说大家族的二代个个无脑,魏小哥就善解人意得很,忙谢道:“如此便多谢魏兄了,春寒料峭,夜里却是有些难熬。”
不是我张三眼皮子浅,实在是魏哥给的太多了,即使今晚寄件,也不是不能忍。?
魏超拿起一个丝囊小枕垫在身后,倚靠在床头,张梁也有样学样。枕头个头不大,比后世的靠枕与抱枕要小一些,做工精美,散发着丝丝药香,甚至他还闻到了花椒的味道。
魏超见状说道:“这是大父让人做的药枕,有养心宁神之功效,内芯里放置了佩兰,花椒,菊花,决明子数十种药材。张兄弟,这几两位兄长便进城为官,你会否一同前去?”
张梁略一思索,“二位兄长既需入城,这工坊还有数百人,便由我暂为料理。待疫疠平息后,我欲前往鲁地游学。”
“瘟疫一事,我们己经提前防备,料想应该没有大碍,往年也偶有发生,曲阳城里都没有大事。洛阳太学乃天子门生之阶,今上更欲辟鸿都门学,何苦舍近而求远?"
张梁抚着被褥笑道:"洛阳文风虽盛,却如骏马套辔头,太学被世家大族掌控,今上宠信宦官,故而欲兴鸿都门学,若入学其中,必被士族清流所不齿。我欲拜师郑康成公,郑公虽被禁锢家中,但其通儒之学,却正合我意。”
郑玄,字康成,师从经学大师马融,与中郎将卢植是同门师兄弟,自己也是经学大家。因建宁西年的党锢之祸,受杜密牵连,被禁足于北海家中,首到后来黄巾起义之时才解禁复起,此时他还在家里种田度日,杜门注疏,潜心注经。
魏超奇怪问道:“鲁地儒学当推曲阜孔家,张兄弟为何想拜师康成公?”
张梁一笑:“孔门之儒只知推陈,郑公之儒却能出新,况且郑师此时被禁锢在家,当可时时聆听教诲。”
魏超眼神一亮:“同去同去,我明日便与大父说此事,你何时出行,记得提前告知与我,我与你一同前去,在家中卯时之前须得起床学书,每日都睡不足,学业不好还得挨戒尺。”
张梁自然是应允,张家在曲阳县扎下根来,有同门之谊的本地豪族魏家帮衬,会更加得心应手,况且卯时才5点,换成他也起不来,还得挨打,太可怜了。
“张兄弟,学成之后你想做些什么?”
“不怕魏兄你笑话,我想做一个纨绔子弟,整日里提笼架鸟,听曲斗狗,带着三五个豪奴,在城中调戏良家妇女。”
“哈哈哈,”魏超不禁笑出声来,“这种生活,我也是求而不得。张兄弟,我与你虽相识日短,但观你为人处事,你即便家财万贯,也不会成为纨绔子弟。”
“哦?魏兄何出此言?”
“纨绔子弟看到城中流民,只会上前踩上一脚,不会去关心他们为何成为流民,看到红薯土豆也不会去费心培育,更加别说造纸酿酒煮盐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我现在还穷,所以对流民感同身受,至于造纸酿酒煮盐,都是为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