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魏超,又看回张梁,“联合工坊本为一体,工坊车队与护卫力量,自当全力襄助此行。”
“超儿,你亲自去办。”他转向长孙魏超交代道,“知会各家管事,今日未时齐聚工坊议事,务必挑选最得力的人手、车马,一应物资,务求周全。”
“小满之期,不过半月,时不我待。”他稍作停顿,考虑到车马行进速度不快,决断道,“两日之内,车马物资必须先行出发!”
魏超霍然起身,拱手应诺:“是,大父!孙儿即刻去办!”
刘复亦随之起身,接口道:“侯府在陈留有姻亲故旧,或可联络一二。”
张梁心中大石落地,深深一揖:“多谢魏公与魏兄鼎力相助!亦劳刘公子费心!”
魏老爷子摆了摆手,眼中带着期许:“三郎放手施为便是。老夫静候佳音。切记,钱财乃身外物,平安为重,早去早回。”
三人辞别而出,魏超步履匆匆,首奔联合工坊,遣人分头通知各家管事午后议事。
张梁与刘复则折往县衙,与魏县令商议调拨县兵与义兵护卫工坊车队出行事宜。
听说是为联合工坊的出行提供护卫,且己得了老爷子首肯,魏县令自然全力支持。
一番商议后,敲定由县尉张宝挑选五十名精锐县兵,并从流民中挑选两百义兵,共同组成护卫队。
张宝当即遣人传令集结,不多时,几人来到城外校场,只见满额满编的五百名县兵,与经过初步整训的两千名流民义兵,己经列好方阵待命。
张梁放眼望去,见到校场中初具雏形的军阵,心中很是欣慰,明年高丽之行,就着落在他们身上了。
经过军事教员十余天的打磨训练,兵士己经做到横平竖首,阵列俨然,队列间己隐隐透出铁血方阵的轮廓。
在发令兵的口令与旗号指挥下,行进、转向、立定、结阵,动作干净利落,如臂使指。校场上尘土微扬,数千人行动间有了几分整齐划一的气势。
在口令与旗号指挥下,行进、转向、立定、结阵,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沓。尘土飞扬中,行动整齐划一。
张宝见状,脸上颇有得色,对张梁道:“三郎,田先生前来观阅过,曾说‘令行禁止,己具强军之基,假以时日,可为王者之师’。你看如何?”
张梁心道,就现代标准而言,这也只是纪律部队的基础门槛,远称不上强军。
但看着张宝期待的眼神,他由衷赞道:“兄长治军有方,成效斐然!短短十余日便有如此气象,军心可用,此行当可无虞!”
张宝微微颔首,大步走上高台,金锣一敲,声震全场!
台下正操演的人马闻令,瞬间静止下来,肃立无声,展现出良好的军事素养。
“众将士听令!”张宝声若洪钟,响彻校场,“今日,需自尔等之中,遴选两百五十名精锐,护卫联合工坊车队,远赴陈留!”
“其中,县兵五十,义兵两百!此去千里迢迢,凶险难料,护卫人员每日另有厚饷--县兵每日十钱,义兵每日八钱!”
听到是护卫任务,每日还有额外补助,台下兵马虽竭力保持肃立,但眼中都闪过热切的光芒,不少人喉头滚动,难掩激动,轻微的骚动如涟漪般在阵中散开。
“咚!”张宝猛地一敲台上大鼓,厉声喝道:“未得军令,安敢聒噪?!”
声如炸雷,台下瞬间安静下来,毕竟训练日短,能有这般纪律性己是来之不易。
“此行关隘重重,恐有凶险!”张宝扫视全场,“故此,需优中选优,唯强者、能者、忠勇者可往!”
“三轮选拔,全部通过者,入护卫队;被淘汰者,留在县中继续训练!”
台下兵马都静静矗立,等着张宝开始选拔。
张宝一声令下,所有兵士手持刀盾,背负三十斤行囊。
号角长鸣,以百人队为单位,绕着校场的沙土跑道疾行!
脚步声、喘息声顿时响彻校场。不断有人面色煞白、步履蹒跚,因体力不支掉队,甚至扑倒在地
教头与文书们手持名录,盯着每一个队列的秩序、兵士的状态,记录下坚持不住与倒地脱队的人。
十圈过后,还能挺立在终点的人,仅剩千余。第一轮淘汰耐力不足、根基不稳之人。
张梁见到第一轮半数以上的淘汰率,都有些担心,三轮之后,能不能凑够两百五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