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痛。
真的好痛。
像是被人用闷棍在后脑勺上狠狠来了一下,整个脑袋嗡嗡作响,里面的东西都成了一锅浆糊。
他费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不是熟悉的军营宿舍那刷得雪白的天花板,也不是医院里那盏冷冰冰的无影灯。
而是一片明黄色的纱帐。
上面用金线绣着繁复的缠枝莲纹样,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一种低调又奢华的微光。
什么鬼地方。
他动了动,想撑着身子坐起来。
可浑身上下都软绵绵的,提不起半分力气,稍微一动,骨头缝里都往外冒着酸痛。
身下是柔软的锦被,滑溜溜的,触感好得不像话。
空气里还飘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熏香味,有点甜,又有点腻,闻得他脑仁更疼了。
“我这是……在哪儿?”
他张了张嘴,想问问情况。
结果一开口,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声音又沙又哑,还带着点软糯的腔调,活脱脱一个没发育完全的少年音,和他自己那口洪亮标准的播音腔简首是天壤之别。
不是吧。
这夹子音是认真的吗。
他心里咯噔一下,一种极其不妙的预感涌了上来。
“蓉大爷,您醒了!”
一个惊喜的女声在旁边响起。
他转过头,看见一个穿着浅绿色襦裙的小姑娘,梳着双丫髻,正一脸激动地看着他。
小姑娘约莫十三西岁的年纪,手里还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热气袅袅。
见他看过来,小丫鬟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太好了,您总算是醒了,可吓死奴婢了!”
蓉大爷。
奴婢。
这两个词让他本就混乱的脑子更加宕机了。
这是在拍戏吗。
哪个剧组这么有钱,道具搞得这么逼真。
他皱着眉,又试着开了开口,这次他刻意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点。
“这是哪儿?你们是谁?”
然而,发出的声音依旧是那个他完全陌生的,软糯又沙哑的少年音。
完了。
芭比Q了。
他心里哀嚎。
这绝对不是他自己的身体。
“爷,您说什么胡话呢?”
小丫鬟把手里的药碗放到一旁的矮几上,脸上满是担忧。
“您不认识奴婢了?我是蕊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