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贾蓉额头上的伤,身上的淤青,眼圈瞬间就红了,声音里带着哭腔。
“疼不疼?你……你这又是何苦?”
看着这张绝美的脸庞,和那发自内心的关切,贾蓉的心莫名地软了一下。
这就是原主用命去保护的妻子啊。
他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却牵动了脸上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我没事。”
他声音沙哑地开口,语气却尽量温和。
“别担心。”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让秦可卿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咬着下唇,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飞快地说。
“以后……以后别再惹父亲生气了,听见没有?我们……我们忍一忍就过去了……”
她的话里充满了妥协,让贾蓉的心里堵得难受。
忍?
凭什么要忍?
就因为他是你公公,是我爹,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然而,他们这番“深情对望”的互动,却让不远处的另一个人看得怒火中烧。
“哼!”
贾珍重重地冷哼,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来,一把就将秦可卿拽到了一边。
“像什么样子!当着老太太和众位妹妹的面,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他瞪着贾蓉,眼神里满是厌恶。
“一天到晚正事不干,就知道在女人堆里打转!现在还学会装死了?怎么,挨了几下打,就想博取同情了?”
贾蓉抬起眼,静静地看着他。
这一次,他的眼神里没有了原主那深入骨髓的恐惧,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他看着贾珍那张因为纵欲而显得有些浮肿的脸,看着他那双闪烁着暴虐的眼睛,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润。
必须得润。
这个家,简首就是个粪坑,再待下去,自己迟早要被这群奇葩给搞死。
荣国府,宁国府,从根子上就己经烂透了。
贾珍这种人在外面作威作福,在家里禽兽不如。
贾赦好色,贾琏偷腥,王熙凤心狠手辣,一个比一个不是省油的灯。
这艘叫“贾府”的破船,眼看着就要沉了。
自己还待在船上干嘛?等着一起喂鱼吗?
可……往哪儿润?
这个时代,没有户口,没有路引,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公子”,跑出去不出三天就得被当成流民抓起来。
到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妈的。
贾蓉在心里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