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月子的爱玲觉得婆婆变了。她生晓川时虽然家里条件不好,但每天都能吃上两三个鸡蛋,婆婆伺候的尽心尽力,晚上她搂着晓川睡,爱玲都不用咋管孩子。可到了晓玉这会儿,晚上再也不见她的身影了,更甚的是她生完孩子第九天正躺在床上休息,婆婆抱着布和棉花进来了“爱玲,你也别老躺着恢复的慢,你给孩子缝身薄棉衣,孩子出了月子正好穿。”
爱玲一听心里便不乐意“我这刚生完,您缝吧!”
“我得下地去拾柴火去,一堆事呢!”她说完便出去了。
爱玲气的不能行,把布和棉花扔到一边的桌子上,心里暗骂老婆婆,狗屁拾柴火,不是去看闺女了吧,心偏的很。
她想着便下了床,掀开窗帘往外看,婆婆似乎是要去地的样子,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晓川说“你跟奶奶去地还是在家?”
“我去地。”
“搁家看妹妹吧。”
“不行不行。”
建国娘最疼孙子,揉了揉他的头,奶孙两个便出去了。爱玲丢了窗帘重新回床上睡觉,她觉得婆婆是重男轻女,不待见孙女。
到了快中午爱玲饿的不行,她一边喂孩子一边抱怨婆婆不回来做饭。建民这时候回来了,爱玲一见他回仿佛看到了救星“我快饿死了,给我做碗面条去。”
“我又不会做饭,你自己去做点。”建民弯腰看女儿,一边说。
“我坐着月子呢!”
“你真是轻巧,都快十天了,人家有的都下地干活了。”建民不屑的说。
林家向来男主外女主内,男人们地里下大力,这做饭家务之类的杂活他们是不管的,建国娘从不让老伴和两个儿子进厨房,她认为男人做饭是顶没出息的一件事。
“林建民,早前咋说的,你可别忘了!”爱玲叫住往外走的老公。
建民有了犹豫,回转身笑“那你可别嫌难吃。”
“你妈也是,这生了晓玉啥也不管了,就稀罕男娃!你等会把尿布洗了马上用完了。”
建民首摇头,端着尿布出去,拿扁担挂上水桶去外面挑水。
林家庄有两口水井,村东村西各有一口。建民挑着水桶往前走,西月间的天渐渐热了起来,他解开了蓝色中山服的扣子,敞着怀走向了村西的水井。
井边有一棵粗大的柳树,几个小媳妇正蹲坐在一边的青石板上捶洗衣服,时不时的传来阵阵笑声,井边还站着几个等着挑水的男人们,正在说着什么。建民昂头挺胸快走了几步,做出一副干部的模样来,走到辘轳井边。
几个男人一见建民过来忙打招呼,就有人掏出卷烟来,几个人坐在大柳树下吸起烟来。建民最喜欢跟人攀谈说话,这一说倒把挑水这件正事给忘记了,正说的唾沫纷飞间,他娘气喘吁吁的过来了。
建民老远看见娘来忙起身搅动辘轳,担上水和娘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