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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河谷惊雷（第1页）

第110章：河谷惊雷

雪后的河谷像被冻住的战场，晨雾里飘着未散的硝烟味。李锐刚在指挥塔下啃完半个馒头，北岸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哨声——不是英军惯常的军号，是急促的集结哨，像一把冰锥刺破了清晨的宁静。

“师长！英军的红衫军动了！”观测员的声音带着惊慌，望远镜差点从手里滑落，“他们的方阵在往前压，炮口都抬起来了，看样子是要实弹射击！”

李锐猛地抬头，望远镜里，北岸的红衫军正像潮水般往前涌动，前排士兵的步枪平端着，刺刀在阳光下连成一片刺眼的光带。更远处的炮群里，士兵们正忙着装填炮弹，炮口的角度越抬越高，乌黑的炮口对着南岸的方向，像一群蓄势待发的毒蛇。

“各单位注意！进入一级战斗状态！”李锐抓起话筒，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炮兵旅目标北岸炮群，急速射压制！坦克师守住鹰嘴崖，别让他们的机械化部队冲过来！”

话音未落，北岸的炮群就先响了。数十发炮弹拖着尾焰掠过河谷，像一群黑色的蝗虫，砸在南岸的阵地里。“轰隆！轰隆！”爆炸声此起彼伏，泥土和雪块被掀到半空，又重重砸下来，指挥塔的木板被震得哗哗响，顶上的红旗都被气浪掀得卷了边。

“师长！38师的机枪阵地被掀了！”通信兵的声音带着哭腔，“二连的弟兄们”

李锐的心像被狠狠攥住。他看见38师的阵地上升起一股浓烟，那里原本是机枪手们的掩体，此刻却只剩下一片焦黑的弹坑。“让预备队顶上去！”他对着话筒嘶吼，“告诉38师，就算用手榴掸，也得把阵地守住！”

南岸的炮群立刻反击。十二门加农炮同时怒吼，炮弹在北岸的炮群里炸开，红衫军的炮兵阵地上顿时乱成一团，有人抱着炮管被炸飞，有人在火里惨叫着打滚。李锐举起望远镜，看见一门英军的重炮被首接命中，炮轮飞出去老远，砸在红衫军的方阵里，顿时倒下一片。

就在这时，河谷西侧传来履带碾地的轰鸣——英军的第10装甲师动了！三辆坦克冲破芦苇荡的伪装，履带碾过薄冰，朝着南岸的炮兵阵地冲来。冰面在坦克的重压下发出“咔嚓”的断裂声，像随时会塌陷下去。

“第12坦克师！拦住他们！”李锐对着话筒喊。南岸的坦克立刻启动，履带卷起的雪雾遮天蔽日，炮口喷出的火光映红了河谷的上空。第一辆英军坦克刚冲过河心，就被我方的穿甲弹击中，炮塔“哐当”一声歪在一边，冒着黑烟停在了冰面上。

战斗瞬间白热化。河谷里炮弹呼啸，机枪嘶吼，双方的士兵像两股碰撞的洪流，在冰面和滩涂上展开厮杀。我方的士兵踩着同伴的尸体往前冲，有人被炮弹炸断了腿，就趴在地上扔手榴弹；英军的红衫军也红了眼，举着刺刀冲进我方的战壕，双方在泥泞里滚作一团，分不清谁是谁。

“师长！英军的骑兵旅从侧翼冲过来了！”观测员的声音都劈了。李锐转头，看见北岸的侧翼出现了一片移动的黑影，骑兵的马刀在阳光下闪着冷光，正朝着南岸的工兵阵地冲去——那里是我方的软肋，工兵们手里只有铁锹和炸药包。

“让警卫营上！”李锐吼道。警卫营的士兵们立刻放下手里的工具，抓起步枪迎了上去。他们没有马，就在雪地里奔跑着射击，子弹打在骑兵的马身上，受惊的马扬起前蹄，把骑兵甩在地上。一个年轻的士兵被马刀划中了胳膊，却死死抱住骑兵的腿，两人在雪地里滚了十几米，首到我方的士兵赶过来，才把骑兵制服。

激战持续到正午，河谷里的冰面己经被炸得支离破碎，露出下面浑浊的河水。双方的尸体在河面上漂浮着，有的还保持着射击的姿势，有的手里还攥着没扔出去的手榴弹。南岸的战壕被炮弹炸塌了一半，士兵们用尸体垒成掩体，继续射击；北岸的红衫军方阵也被打残了，剩下的士兵缩在弹坑里，对着南岸胡乱开枪。

李锐站在指挥塔上，浑身都被硝烟熏黑了。他看着河谷里的惨状，突然觉得这雪后的阳光格外刺眼。通信兵递过来的伤亡统计报表上，数字还在不断增加，他却连看的力气都没有了。

“师长，英军的后续部队到了！”观测员大喊。李锐抬头，看见北岸的远处又出现了新的方阵，红衫军的旗帜在风里飘动，像一片不断扩大的血迹。

他抓起话筒，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告诉各师，援军也快到了。守住阵地，别让他们前进一步——身后就是咱们的家。”

南岸的士兵们听到了他的声音，突然爆发出一阵呐喊，像一群受伤的野兽。他们举着步枪，从掩体里冲出来，朝着北岸的方向冲锋，阳光照在他们的刺刀上，闪着决绝的光。。。

河谷里的枪声还在继续，像一场永不停歇的暴雨。李锐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血战，还在后面。但他看着那些冲锋的士兵，突然觉得心里有了底——只要还有一个人站着，这阵地就不会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