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册子递了过去。
“比如,安乐侯世子,在过去三年里,一共在京城最大的销金窟‘醉仙楼’,消费了白银三万两。他一个没有官职的侯府世子,俸禄全无,这三万两,是哪里来的?”
“比如,长宁伯的夫人,上个月,在‘珍宝阁’买了一支东海珍珠钗,价值五千两。而长宁伯一年的俸禄,也不过八百两。这钱,又是哪里来的?”
“尚书大人,这些,算不算证据?”
张德海看着那本册子,只觉得两眼发黑,天旋地转。
这己经不是查账了,这是在抄家!
他把人家的家底,连同花销,都查了个底朝天!
这还怎么打?
“够了!”张德海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他知道,今天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他死死地盯着陈默,眼神里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
“陈默,你很好!你真的很好!”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本官,记住你了!”
说完,他猛地一甩袖子,带着他那些己经吓傻了的下属,狼狈不堪地逃离了核查司。
他知道,这份账本,一旦交到长公主手上,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京城,要出大事了!
看着张德海落荒而逃的背影,陈默的脸上,没有任何得意的表情。
他知道,这只是开胃菜。
真正的硬仗,还在后头。
他将那份完美的账本,小心地收好。
这不仅仅是一份账本,这是他递给长公主的,第二份,也是分量更重的一份“投名状”。
有了它,长公主就有了向勋贵集团开刀的完美理由。
而他,也将在京城,真正地站稳脚跟。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都察院的御史,面色凝重地冲了进来。
“陈主簿!不好了!”那名御史喘着粗气说道,“魏……魏大人他,出事了!”
陈默的瞳孔,猛地一缩。
“怎么回事?!”
“魏大人……魏大人刚才在回都察院的路上,遭到了一群不明身份的人袭击!”
“他……他为了保护送往北境的公文,身中三刀,现在……现在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