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永安帝挥袖,不容置疑。他己寻回夜明珠,置于掌心。
“朕要炼丹。这些俗事,莫再扰朕清修。”
宦官无奈退下。
他躬身出殿,身后宫门合拢,隔绝了殿内腐朽与殿外江山倾颓的残酷真相。
他心底叹息,大厦将倾,皇帝却还在梦中。
皇城另一端,长公主府。
李凌玥灯下批奏折。
案上堆积如山,每一页都关乎民生国计。
脸色苍白,眼布血丝。
监国以来,她未得一夜安眠。
烛火映照她的侧脸,疲惫中透着决绝。
“殿下。”
一名侍女轻入,步履小心。
“北境密报。”她将一封未拆的信函呈上。
李凌玥接密信,展开,快速浏览。
她的视线在纸上飞快移动,字字入眼。
阅毕,她手微颤。
“陈默,他真的做到了。”她低语。
话中带着无法言明的情绪。
密信中,陈默北境所为记录详尽。
从收编溃兵,将他们拧成一股绳,到筑坚固防线,再到用新型器械击退北蛮骑兵。
每一件事,都颠覆她认知,让李凌玥内心震动。
她曾以为他不过有些小聪明,未想他能至此境。
“这个人,究竟藏着多少秘密?”她凝视信纸,仿佛要从字里行间找出答案。
她回想江南初见,那年轻县丞,当时看来青涩。
数月,他己成封疆大吏,能独当一面。
他每一次出现,都带来出人意料的惊喜,也带来更深的谜团。
“殿下,还有一事。”侍女犹豫,迟迟不言。
“说。”李凌玥声音平静,但侍女知道,这是她耐心将尽的信号。
“皇上旨意,封锁北境战事。”
李凌玥眉宇拧起。
疲惫神色被冷意覆盖。
“皇兄,他,依旧如此。”她叹息,这声叹息里,包含着无尽的失望与愤怒。
她放下密信,走到窗前。
夜风轻拂,带来一丝寒意。
夜色神京,灯火通明,一片繁华。
街巷上,偶尔传来丝竹之声。
她知晓,这繁华之下,腐朽与危机并存。
这座城,己被蚁穴蛀空大半。
北蛮兵临城下,它却仍歌舞升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