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序没办法地说:“嗯。”
“你在哪?”那头窸窸窣窣,初历雪似乎在穿衣服。
“小雪。”琮序陷在沙发里,他陷入两难的境地,对面听他沉静的声音,也一下子沉默下来。
初历雪笑了一声:“随便吧。”
“……过几天好吗?”
初历雪委屈到想哭:“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你在这里但是不愿意见面……我今天很想见你,就今天。”
琮序沉默的两秒内,初历雪又迅速收拾好心情,他的嗓音恢复一贯的矜持,说:“你说我不真诚,那我现在告诉你,我确实有过前任,很不光彩,所以我一直不愿意说。如果你介意,我们以后可以不往来,你可以直接说,不用让我猜来猜去。”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琮序心乱如麻:“等等好吗?”
不等他说完,对面挂了电话。
初历雪替他找了很多理由,为can开脱为什么他人在岛上却不愿意见面。但这都是无用功,事实就是他想不通、想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不能见面?
初历雪静静地蜷着身子,他很少软弱,但今天琮序逼得他没有办法。
眼睛哭肿了,初历雪明天还有戏,他问前台要了冰,过了一会儿门外有动静,初历雪以为是管家送东西来了,起身正要开灯,门便被推开了。
初历雪心脏一紧,下意识的第一个念头脱口而出:“can?”
视线有遮挡,初历雪拢了一下衣服往外走,但期望落空,他看到琮序又出现在门口。
他结结实实像堵墙,头顶的发梢甚至要顶到门框,背着那个黑色的背包,耷拉着脑袋连带着肩膀都是拢着的,底气不足地对初历雪说:“我不放心你,瑞瑞。”
初历雪没说话,琮序关了门慢慢走过来。初历雪撑着床,睡袍穿得乱七八糟,他懒得拢,琮序的眼睛从他的嘴巴一路游走到胸前赤裸的肉色。
“我看看你,嗯?”琮序蹲在他身前,“不要哭,总是像小孩一样。”
这样温和的时间在他们之间实在少见,初历雪也从未这样好好地打量过眼前这个男孩。
琮序绝非纯良之辈,这是初历雪一早就知道的事情,只是很多时候琮序太会装可怜,常常让他忽略对方邪性的一面。
他注意到琮序右边的耳垂上戴了一颗黑色的环,仔细看似乎还有两个洞眼,只是没戴任何饰品。
“眼睛都肿了,我让你这么伤心吗?”
恰时有人敲门,琮序去接了管家送来的冰袋,去浴室拿了洗脸巾包上:“敷上。”
初历雪仍是看着他的那只耳垂,他记忆里从未见琮序戴过耳饰,一直以为他是没有的。
琮序注意到他的视线,不自在地说:“闭眼睛。”
“三颗。”
琮序将他强制压下去,先给初历雪眼睛上敷了毛巾,再把冰袋放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