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海阁

第2章 忠诚的价格（第3页）

“你！叫什么名字？”

冰冷的金属触感，让陈默的身体又是一哆嗦。

“陈……陈默……”他结结巴巴，牙齿都在打架。

“刚才，你都看到了什么？”李三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浓重的威胁意味。

这是一个陷阱。

说多了，是麻烦。

说少了，是怀疑。

陈默抬起头，布满泪水和鼻涕的脸上，满是惊恐和感激。

他指着地上王海的尸体，又指了指李三。

“他……他要杀我……是你……是你救了我……”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逻辑却很清晰。

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叛徒要杀我，你一枪打死了叛徒，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李三盯着陈默的眼睛，似乎想从那片混沌的恐惧中，分辨出一丝一毫的伪装。

但他失败了。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窝囊废的气息。

瘦弱，胆小，戴着眼镜，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威胁。

这样的人，在军统里当文员，确实只可能是关系户。

而一个废物关系户，又能懂什么？

15%的忠诚度，在这一刻发挥了微妙的作用。

它没有让李三立刻信任陈默，却让他下意识地排除了“杀人灭口”这个最简单的选项。

一个活着的，感恩戴德的，站长的“远房亲戚”，或许比一具尸体更有价值。

况且，自己刚刚才“走火”打死一个人，再杀一个，就真的说不清了。

“算你识相。”

李三收起了枪，粗暴地揪住陈默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站长叛变，整个上海站都完了。你这个亲戚，也别想跑。”

“跟我们走一趟吧，去76号，丁主任要亲自见你。”

7-6号。

汪伪政府的特工总部，魔窟。

陈默的心沉了下去，但脸上依旧是那副逆来顺受的恐惧。

他被两个特务一左一右地架着，踉踉跄跄地拖出了这间决定了他生死的安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