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
早己蓄势待发的数十架重型破魔弩瞬间激发!
铭刻着“破”、“锐”符文的精钢弩箭,撕裂空气,化作一道道致命的流光,精准地射向那些因施法受阻而暴露位置的邪修!
噗噗噗!
惨叫声接连响起!
数名躲闪不及的低阶邪修被弩箭贯穿,当场毙命!
其余邪修大惊失色,慌忙中断邪术,狼狈地躲入更深的瘴气之中,再不敢轻易冒头。
失去了邪术的持续催化,加上“和”字光域的持续净化与安抚,堡外残余的妖兽更加混乱。
大部分凶性大减,茫然地在原地打转,少数恢复了些许清明的,发出恐惧的哀嚎,掉头就扎进了瘴鬼林深处,消失不见。
危机,竟在短短时间内,以一种近乎“和平”的方式化解了大半!
城头之上,除了妖兽残留的腥臭和弩箭破空的余音,竟显得有些安静。
守堡弟子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简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们习惯了浴血拼杀,习惯了以命换命,何曾见过如此“文雅”却效果卓著的退敌方式?
看向张牧之和那块“和”字碑拓的眼神,充满了震撼和敬畏。
陈枭脸上的讥讽早己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骇然。他喃喃道:
“这…这就是圣师的手段?言出法随…以理服人…原来…真的可以‘服’这些畜生和邪魔!”
赵铁鹰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看向张牧之,目光复杂,有震惊,有感激,更有一丝久违的、看到希望的灼热。
他收起巨斧,走到张牧之面前,郑重抱拳,声音低沉而有力:“张特使,赵某…服了!黑石堡上下,听凭调遣!”
张牧之脸色微微发白,维持“和”字光域对他消耗不小。
他收起碑拓,光域缓缓消散。他对着赵铁鹰回礼,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赵堡主言重了。清剿邪魔,护卫一方,乃我辈本分。然,先生教诲,剿杀为下,立信立心为上。堡外流离失所之民,饱受魔瘴之苦,方为根本之患。”
他目光扫过城外那片因魔气和瘴气交杂而贫瘠荒芜的土地,以及远处影影绰绰、面黄肌瘦的流民聚集地,朗声道:
“方墨!”
“在!”精研格物的少年方墨立刻应声。
“你带三位弟子,持‘格物图谱’与改良粮种,随堡中熟悉地形的兄弟,探查堡外可垦荒地,尤其是瘴气相对稀薄、地脉尚存之处!以‘格物’真意分析土质,引清水,布简易净化阵,准备试种!”
“遵命!”
“其余师弟,随我及堡中兄弟,携‘教化’启蒙书卷与‘愈’字门配置的祛瘴药散,前往流民聚集处!
宣讲圣院新政,传授防疫祛病之法,以‘仁心’安抚,以‘道理’开智!同时,密切留意有无可疑人物散播谣言,或残留邪修踪迹!”
张牧之条理清晰,指令明确,一股沉稳如山、却又泽被苍生的“牧守”之气油然而生。
他看向赵铁鹰:“赵堡主,堡垒防务与清剿林中残余邪魔之事,仍需仰仗您与堡中精锐。我等双管齐下,方可真正稳住黑石堡,拔除祸根!”
赵铁鹰看着眼前这个沉稳干练、胸怀黎民的年轻人,仿佛看到了当年初入边军、满腔热血的自己,心中豪气顿生,重重点头:
“好!张特使放手施为!清剿魔崽子,交给我赵铁鹰!儿郎们,随我出堡!扫荡瘴林,把那些藏头露尾的鼠辈揪出来!”
“吼!”守堡弟子士气大振,轰然应诺!经历方才一幕,他们对圣院的手段再无怀疑,对这位年轻的圣师特使充满信心。
黑石堡的烽烟并未完全熄灭,但希望的种子,己随着“和”字的光辉和圣院弟子的行动,在这片饱受创伤的土地上,悄然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