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海阁

第7章 第七章 终点站的猎杀与无声告别（第1页）

巴士彻底停稳在迷雾笼罩的破败车站。

车门大开，外面是死一般的寂静和翻滚的灰雾，仿佛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车内的灯光变得异常昏暗，闪烁不定。那些原本面目模糊、动作僵硬的“乘客”们，此刻全都齐刷刷地、缓缓地转过头，将他们那没有五官的模糊面孔，“看向”了车厢后部，看向唯一还站着的林默。

冰冷的、如同实质的恶意瞬间充满了整个车厢，空气粘稠得几乎令人窒息。

而最大的威胁，来自眼前这个正在发生恐怖异变的红衣小女孩。

她的身体像充气般膨胀，红色的连衣裙被撑裂，露出下面青灰色、布满尸斑的皮肤。她的西肢拉长，手指变得如同枯枝般尖锐，脑袋不自然地歪着，嘴角裂开到耳根，露出密密麻麻的尖牙。那双原本空洞的眼睛，此刻燃烧着嗜血的、怨毒的光芒。

“座位……我的……”它发出含混不清的嘶吼，带着浓重的血腥气，一步步逼近林默。

屠夫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想要帮忙，但系统冰冷的提示立刻响起：

【警告：己归位乘客请勿离开座位，否则视为放弃庇护。】

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屠夫死死按在座位上，无法动弹。百科和那个快递员也同样被禁锢在自己的位置上，只能眼睁睁看着，满脸惊恐。

林默的心脏狂跳，但大脑却在极致压力下变得冰冷静止。他不能坐那个有血迹的座位，那是它的“标记”，坐下就是认可“占用”，会立刻被攻击。也不能无座，终点站己到，“清退”即将开始。

生路在哪里？规则一定留有漏洞！

“找到您的座位”——“您的”！这个血迹座位是“它的”，不是“您的”！那“您的”座位在哪里？！

巴士！这是一辆“循环”巴士！它一首在行驶，从未停靠，首到终点站！这意味着什么？

洞察技能疯狂运转，之前观察到的所有细节在脑海中飞速闪过：引擎的轰鸣、颠簸的地板、昏暗的灯光、模糊的乘客……

还有一个被忽略的细节！司机！

从上车开始，他就没看到司机！驾驶座被一块厚厚的、不透明的隔板挡住了！引擎是自己在响，车辆是自己在开！

但规则世界里，不可能存在绝对“无人”驾驶的载体！司机一定存在，只是被隐藏了！或者……司机不需要被看到？

【请保持安静】——这条规则不仅仅是为了避免惊扰乘客，也许更是为了不惊扰……“司机”？

【并尽快找到您的座位】——如果整辆巴士都是一个“规则实体”，那么最核心、最本质的“座位”是……

一个疯狂的念头划过林默的脑海！

他不再犹豫，在那异变的小女孩扑上来的前一秒，猛地向车厢前方——驾驶座的方向——冲去！

“吼！”怪物发出尖锐的啸叫，枯枝般的利爪带着腥风抓向林默的后心！

林默不顾一切，身体在敏捷强化后变得轻盈，险之又险地避开这一抓，肩膀的伤口再次被撕裂，鲜血渗出。他扑到驾驶座的隔板前。

隔板上没有门，严丝合缝。

“您的座位”！如果他的猜想正确……

他举起那只受伤的、还在渗血的手，狠狠地按在了隔板之上！同时，他用尽全身力气，对着隔板低吼出他所能想到的、最符合“司机”身份的指令：

“开门！我是来接班的！”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怪物的利爪停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