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明煦听着对方的猜想,思索了片刻。
“时岑,生物学上有个概念,叫跃迁进化。”研究员说,“意为物种基因突变或重组所致的基因组大幅度改变,大多是为了适应环境需要。”
“但通常来说,生物进化的历程非常缓慢,称之为‘渐进进化’,这是因为物种基因组的形态转变很困难——在灾难发生之前,基因链是异常稳固的结构。”
时明煦讲到这里,声音稍稍低下去。
“而自灾难元年以来,全球各物种的基因链大幅断裂重组,进化在几代间就可以迅速发生,畸变更是无处不在。。。。。。从时间上看,生物演变历程的确像被成千上万倍地加速。时岑,如果按照你的想法,维度跃迁或许就类似于跃迁进化。”
在将这个推论用心声告知对方时,他与时岑,都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窗外。
时明煦这头依旧大雪纷飞,而时岑那边,冰碴混合雪絮,没有发生任何突然的天气变化。
但在这个动作后,二人又都稍稍愣神。
索沛房间里没有动静,人站在洗漱间镜前时,惟有流水声遥映暴雨,时明煦鞠水搓了把脸,将湿漉漉的额发撩到脑后,又望向镜中的脸。
接着,他用心声轻轻呼唤。
“时岑?”
没有回应。 时明煦给不出答案。
他徒劳望进镜子里,黑暗中的摸索终于褪去刚开始时的青涩,双眼在黑暗中又湿又沉——前者属于他,后者则属于时岑。
时明煦被灼得受不了,不懂为什么今夜时岑的话格外少。
大多时候,对方都一言不发,既不出声阻止,也不像前两次那样注意引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今夜进入正题后,比起诱导,时岑更像是在欣赏,在品味。
这种意识破碎间的理性认知,再度放大了时明煦的不堪。
他后知后觉觉察出这点,就在即将攀至顶峰的前一刻,恍然松开热而黏的掌心,分离中水声顿止。
时岑不说话,他总觉得缺点了什么,研究员无措道:“时岑,我。。。。。。”
他又潮又软,短短三个字也粘黏又朦胧。
时岑终于在此刻开口。
他开口时带着笑,声音也很温和,突然其来的掌控却昭示着侵|略——几乎也在这个瞬间,身体的部分控制权再度被夺取,时岑此次接管的是右手。
掌心再度拢上去,对方滑动的速度不算快,生理上的刺激没有很强,话语却让时明煦陡然间呼吸急促。
“小时,不敢。。。。。。吗?”时明煦很快继续蹲下,拾起另外几块掉落不久的,确认没有遗漏。
“这里人太多了。”时岑说,“小时,此前那张邀请函也来自万象制造城——这些都可以证明,它是白日组织在七十三区之外的另一集中距点。”
“稍等,时岑。”时明煦从上衣内侧口袋取出短匕,削掉半根蜡烛,将它和那些碎墙皮一起,拿到了靠近窗边的木桌旁。
时岑波动中的情绪短暂一滞,进而迅速冷静下来。
他的确有点关心则乱了。
但就在对话中,时明煦已经阅读完那些留言。
。。。。。。事实证明,侍者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
“就直接见面?哪有那种好事呀!队长未免想得太美了点!”
时岑:“。。。。。。”
留言还剩三段,时明煦继续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