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学着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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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桓大约是没想到我这么着急的出院,我从郑初九那儿离开还未到家,便接到了他打来的电话:“你身体还没好,怎么能出院呢?”
“我没事了,回来休息几天就会好的。”我一边下车一边对他道,只听见电话里传来一声重重地叹息声,话语中带了几分无可奈何:“那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好。”我应了下来,随后便挂了电话。
可站在熟悉的门前,我却胆怯起来,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家……我用力的握住门把手,像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推开了门,入眼的一切都像是昨日一般,恍然间我仿佛看到贺知州依旧坐在沙发那里,听着电视里传来的声音。
我轻手轻脚地走进门内,要故意吓一吓他,可等我走到沙发那处才明白,一切不过是幻影。我无措的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打开电视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我缓缓地倒在沙发上,宛如一个婴儿一般抱紧自己。
我轻轻地嗅了嗅,空气里没有一丁点信息素的味道。我自己没有信息素,所以把贺知州变成了和我一样没有信息素的人。
我默默地躺了许久许久,仿佛只要再躺一会儿,贺知州就会再次出现。可我自己清楚的明白,贺知州不会回来了。我抬起头看着放在书架上的药瓶,那里装着我卑劣行径的证明,我缓缓起身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机械般的将屋内贺知州存在过的证明收拾干净。
如同自我催眠一样,仿佛我这么做,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当作这一切不过是我想象出来的梦,其实从头到尾不过是我一个人生活而已。
我在家休息了两日便回店里工作,迟闻见到我倒是没有那么诧异,反而挑眉问道:“你家里的事情处理完了?”
我点点头,“嗯,处理完了。”
“你怎么脸色这么不好?”迟闻有些担忧的看向我,我微微皱眉照了照镜子,确实有些惨白,“大概是昨晚没有睡好吧。”
“你整日闷在家里多无聊,不如等店休我带你出去玩?”迟闻笑着提议。
自从救下贺知州后,我再也没有和迟闻出去过,每次他邀请我我都是找借口搪塞过去,“去哪儿玩?”
“酒吧?看展?你想去哪儿?”迟闻大概是看出了我心情不好,将选择权交到我的手上。
“我都可以,你定吧。”我笑了笑答道,低头继续忙着手里的事情。
没有贺知州我的生活又恢复成从前一样,日复一日的活着。
店休日很快就到了,迟闻同我约好了一大早便来接我去看展,之后再去用餐。快到约定时间的时候门铃准时响了,我心中一边嘀咕着这人居然有不迟到的时候,一边去开门。
谁知道门一打开没有瞧见熟悉的迟闻,反而是身形修长的宋燕庭站在门外。
我有些不解的看向他,他只是瞥了我一眼,冲身后的警卫挥挥手:“带走。”
心中闪过一丝震惊,可很快我便反应过来,该来的总会来的,私藏太子是大罪,就算我是知家的人也不能被包庇的,更何况我不过是知家的一个弃子。
“我能不能先和我朋友说一声,我怕他一会儿找不到我……”
宋燕庭玩味的笑了笑,“怎么?想叫帮手?”
我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他,他扫了一眼身后的警卫,下一秒我便被拷上了镣铐带上车。
一路上我都沉默着,宋燕庭也并未询问我什么,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并未花太多的时间我便被带到了目的地,我原以为自己会被锁进大牢里,可下了车后我便明白自己是在宫中。
我有些疑惑地看向宋燕庭,却不想他只是嫌恶的看了我一眼,解开了我手上的镣铐,“你该庆幸,你或许还有点用处。”
我不理解他的话,但也不敢多问。很快我被人带到了像是实验室的某处,穿着白大褂的女alpha抬眼看了看我,她毫不避讳的凑到我面前嗅了嗅,我下意识的退后两步,却被她强硬的按住了手,“别动。”
我慌张的别过脸,嗅到她身上淡淡地信息素的味道,是薄荷的香气。
“确实没有信息素。”她毫不犹豫的撕开我的伤疤,我低垂着头没有说话,看到她胸前的铭牌上写了她的名字,宋夏至,应该是宋家那个学医的alpha,宋燕庭的堂妹。
“给他抽血。”
我无措的站在一旁,任由他们予取予求,甚至连过问和拒绝的资格都没有。
我按着扎在手臂上的伤口,酒精棉沾染是微微的血色,像是一团被红色夕阳染红的云。
“先带他下去吧。”宋夏至的话音刚落,宋燕庭便挥挥手示意侍卫将我带走。
“那个……是需要我做什么吗?”我停下脚步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不该问的别问。”宋燕庭一句话便将我堵了回来,我又低垂下头,被人重新铐上了镣铐。
“对omega温柔点。”宋夏至笑着开口,她走到我面前温柔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别怕,只是用你的血做个检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