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邹小鱼转身离开,却又在楼梯口向女孩回眸一笑:“谢谢你,季沨。”
她把女孩送的礼物捧在心口,看上去格外珍视。
女孩是第一个到宿舍的,宿舍门一开,里面就喷出一股久不通风的霉味儿,女孩失望极了,原来顶尖大学不代表顶尖宿舍。它依然是普通的四人间,上床下桌的布局,家具半新不旧,空间局促,过道只能两人通过,窗户也不大,阳光勉强挤进屋内,整个房间都暗沉沉的,开灯还能看见桌椅上有一层浮灰,角落里还有团成一团的旧报纸。
女孩想起了自己家的卧室。那是一个多么舒适的地方啊,有着一张大大的、柔软的床,还有一个摆满了各种书籍和绘本的书架。而那扇铺满了一整个墙面的落地窗,只要把窗帘拉开一条缝,明媚的阳光就会灌进来。
女孩的心里涌起一股伤感。但很快,她又努力调整情绪,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她从行李箱里一件件地拿出物品,仔细摆放好,没过多久,一个属于自己的小角落就被布置得温馨起来,看到室友还一个没来,她还独自给宿舍扫了地,然后就和曾允行出门吃饭。
曾允行请她吃了一顿“鲸陵特色菜”,有甜味的烤鸭、淋上桂花酱的年糕。她猜,那是他怕她想家,才故意点的。饭后,曾允行把她送到校门口,拍了拍她的肩,再嘱咐了几句家常,便去赶回鲸陵的火车了。
回宿舍时,她发现另外三个室友还没到,便拿出手机,给季雨晴打电话。
“妈妈。”刚刚经历分别的女孩,才刚听到妈妈的声音,眼泪就一下子滚下来。
“小风,还好吗?”对面的季雨晴的声音却疲惫不堪,连气息都是弱的。
她们只是简单了聊了几句,女孩便很懂事地说:“妈妈,你要是累的话,就先睡觉吧。”
“好啊,小风,照顾好自己。”
“今天室友都没来,可以不挂电话吗?”
“嗯。”
,晚上,所有人都安顿下来,进入了相互认识环节,那个女生率先开口:“我叫张忻怡。”
“我是燕城人,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张忻怡的脸上挂着精心雕饰的笑容,从包里拿出一盒芝士小蛋糕,一共有四块,她将蛋糕分给每个室友,糕点是冷藏的,吃起来还带着凉意,显然,她从家里到学校并不需要像女孩那样坐四个小时的火车。
看到她们都吃完了小蛋糕,张忻怡又问:“你们有燕城人吗?”
“我是清沪人。”一个室友回答道。
“清沪人?”张忻怡用不易察觉的幅度微微皱了皱眉。
“父母在那里的公司打工。”那个室友补充道。
“哦,这样啊。”张忻怡点了点头,面露微笑,目光转向下一个室友。
“我嘛,是从西部山区来的。”另一个室友说道,她并没有说具体的地名。
“原来如此。”张忻怡并没有表现出太多兴趣去追问那究竟是怎样的地方,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声,然后把目光落在女孩身上,“你呢?”
女孩回答:“我是从鲸陵来的。”
“哦,鲸陵。”张忻怡又点了点头,“也是爸妈在那里的公司吗?”
“我家里只有我和妈妈,没有爸爸,我妈妈在鲸陵的一个初中当语文老师。”
“这样啊。”张忻怡拧了拧眉头,若有所思,像在心里做了个记号,随即收起了她刚刚蛛丝般的目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计算与考量的深邃,过了片刻,她微微一笑,语气温和而缓慢地说道:“你们大老远来到燕城,肯定都不容易吧。我们宿舍里只有我一个燕城人,我也要尽一下东道主之谊。”
她顿了顿,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了一圈,接着说道:“我觉得每个宿舍里都需要一个宿舍长,对吗?”
“对啊。”两个室友连忙点头赞同。
只有女孩没有回应。她并不是故意冷落张忻怡,只是此刻她正忙着给妈妈发消息,告诉她自己已经平安抵达燕城,当她和妈妈说话时,言语就会一下子变得繁杂起来,再加上刚刚离开妈妈,有一股思念喷泻而出,什么事儿都要面面俱到地讲一遍,以至于连发了好几段。
一道阴影突然笼罩下来,女孩这才发觉张忻怡已经径直走到了她面前:“你呢?你觉得如何?”
此刻她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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