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荀风本想说秀色可餐,但碍于环境生生咽回肚子里,转而提笔写了两个字,吹干墨,捧着递到云彻明眼前,“表妹,是这两个字吗?”
宣纸直直抵着鼻尖,云彻明避无可避,放下笔,屈尊降贵看了一眼,第一眼没认出来,第二眼讶异原来他说的是真的,字果然丑的很,第三眼微微挑眉,“清,遥?”
“是呀,我写错了没?是这两个字吗?”
云彻明默了一瞬,道:“没错。”
荀风喜滋滋的:“你的字和我的名字很相称。”
云彻明不自觉念:“清白?”
荀风愣了一下,“啊,对,清白。”
“无聊。”云彻明拿开那张写了他的字的纸,又提起笔开始抄写经书。
荀风讨了好大一个没趣,不尴不尬回到座位。
云彻明做事一向认真,当沉浸其中时周遭的一切都听不见也看不见,待他反应过来静室太静,白景好像很久没说话猛然抬头——白景睡着了。
预料之外,情理之中。
云彻明哭笑不得,要赶在他们之前来龙华寺想必要早起,说不定半夜就出发了,云彻明重新拿起那张写了他字的宣纸,想:白景有没有字呢,他比他大三月,可父母双亡,有人给他取字吗?云彻明将那张宣纸压在抄好的经书下面。
“醒醒。”云彻明用笔戳了戳,“白景,起来。”
荀风迷迷糊糊睁开眼,声音慵懒含糊:“喊谁呢?”
“喊你。”云彻明冷声道:“是让你抄佛经不是让你来睡觉。”荀风吓得一个激灵,瞌睡全跑了,好险,好险说漏嘴,“表妹说的是,我这就抄。”
荀风伸了个懒腰,忽然道:“我一直想问,表妹不肯与我成亲,是不是已有心上人?”
云彻明没料到他没头没尾问了这个,一时愣住,荀风托腮望向云彻明,眼神中带着询问和好奇,云彻明皱起眉头,以为白景是故意的,他明知道自己的身世,因而冷淡道:“与你何干。”
荀风脑中不由上演一场苦情大戏,她爱他,他也爱她,无奈命中注定她只能爱他,于是他伤心,她宁死不屈。
“啧。”不过这些都和他无关,荀风只要银子。
云彻明看一眼外面天色:“快抄,难不成你真想在这儿过夜?”
荀风觑他一眼:“表妹可会陪我?”
云彻明冷酷无情道:“不会。”
“那算了,孤枕难眠呐。”荀风提起笔,唰唰唰一阵狂草,云彻明看得眼皮重重一跳,一把抄过鸡爪字,撕了个干净:“重写。”
荀风也不生气,重新铺好宣纸,又唰唰唰一顿狂草,云彻明伸手还要撕,荀风一把按住他的手,嘴角一点点勾起,眼睛酝酿水汽,“表妹,我只能写成这样,不然,你教教我?”
两手交叠,荀风‘呀’了一声:“你的手好凉啊。”说着轻轻勾了他的小指,“表妹,我的手很热,要不我给你暖暖罢?”
云彻明表情难辨,一如既往的沉静:“拿开。”
“脸皮薄?你我表兄妹,不必客气。”
“最后一遍,拿开。”
“表妹……”话音未落,荀风只觉眼前一花,面颊劲风扫过,不好,她会武!荀风想也没想侧身闪过,末了拿过桌上镇纸挡在胸前,咚,是腕骨与镇纸碰撞的声音,云彻明收回手,沉声问道:“你会武?”
荀风小心观他神色,思忖,白景到底该不该会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