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特对于他的沉默不语感到不悦,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于是凝眉片刻后旋即坐在了费鲁曼的正对面,丹恒则是依旧站着保持警戒。
费鲁曼似乎并不太在意丹恒的举动,只是沉默着等待手下将热茶送过来。
直到茶香四溢在房间中两人依旧无声,费鲁曼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后率先打破沉默。
“瓦尔特先生,我不否认我们邀请您来的方式有些粗鲁,不过让您不悦并非我的本意,关于这点还请您体谅。”
“阁下是否对自己的用词有些误解?我必须针对阁下不妥的用词进行修正。阁下当时做的并不是『邀请』而是『绑架』。而且不问理由、不要赎金。”
瓦尔特停顿了一瞬,面色不善的说:“我是否可以合理怀疑,阁下此举是代表着阿提默斯方想与星穹列车为敌?”
听到瓦尔特的威胁,费鲁曼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大笑起来,接着轻轻的将茶杯放了下来。
“瓦尔特先生言重了,我并无意引起争端。之所以用如此粗暴的方式请二位前来实属无奈,至于您认为是『邀请』还是『绑架』…………这不在我的考虑范围。”
似是在斟酌着用语,费鲁曼神态慵懒地靠坐在沙发上,右手不知何时拿出了一支雪茄点燃后放在嘴前。
见上司抽起了雪茄,还没离开的队员们熟练的开启风扇以及窗户通风。
费鲁曼试探性地掏出两支雪茄示意两人一起,不过无论是瓦尔特还是丹恒都没有这个习惯,于是抽了抽嘴角拒绝了。
被拒绝后费鲁曼也不恼,只是有点可惜地收了回去。
费鲁曼神色愉悦的呼吸着雪茄特有的气味后才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开口。
“很遗憾,虽然我很能理解二位的情绪,但是很可惜请二位来到这里也不过是我的顶头上司发下的命令而已。至于您想知道的事情,很抱歉,暂时还不能告知给二位。”
“费鲁曼阁下,这句话我这两天已经听过很多次了,但是阁下不仅没有给予我确切的时间,甚至切断了我与同伴们的联络,能否给我一个解释呢?”
“原因很简单,因为有这个必要。”
“阁下应当知道我想得到的答案是什么。”
“当然,但是这不属于我的业务范围。”
空气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费鲁曼显然不打算正面回答瓦尔特的问题,为此他甚至不介意在外头混乱的时刻依旧坐在这里浪费时间与二人对峙。
瓦尔特表面不动声色,但是内心却隐隐有些焦急。
三天前,瓦尔特和丹恒在『议会』安排的地方准备再次会谈时,突然遭到以费鲁曼为首的『天网』队员荷枪实弹绑架到这里来。
如果只有自己一人的话,瓦尔特会毫不犹豫地动用武力逃脱,但是在丹恒也同样被包围的情况下瓦尔特无法保证自己脱离后丹恒的安危。
而丹恒的想法自然也是如此,因此两人并没有挣扎,顺从的配合对方离开现场。
原本瓦尔特打算找机会发送紧急讯号给列车组的其他人,只是对方似乎使用了讯息屏蔽的手段,因此这三天无论如何都无法与外面的人取得联系。
如今时间已经过了三天,这段时间的待遇倒是不差,只是瓦尔特在费鲁曼与部下不加掩饰的交流下稍微得知了些许外界的情况,因此他的内心的焦急才会在此刻忍不住的迅速堆积。
“费鲁曼阁下,或许你从别的消息来源听说过星穹列车,那么你应该知晓我等人数虽少但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容我提醒几句,星穹列车的人脉通广并不是空口无凭。”
“瓦尔特先生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从未小觑过身为无名客的各位,既然会将您带到这里来,自然也是因为我清楚您──不会对我们产生威胁。”
说完这句话的同时,费鲁曼审视般的眼神扫过两人。
瓦尔特不知道他这句话到底是在试探,还是单纯的因为瞧不起而挑衅。
只不过无论是什么,费鲁曼的话几乎可以说是宣布这场谈判再次破裂。
一瞬间陷入寂静的办公室气氛沉重的可怕,丹恒拿着击云的手不自然的收紧,仿佛随时都会朝着敌人刺出,瓦尔特也同样紧握着拟态成拐杖的伊甸之星。
相较于已经进入备战状态的列车组,费鲁曼却神色轻松的摆弄着桌上的小玩意,一副显然完全不将两人放在眼里的神情。
就当瓦尔特准备开始发难的瞬间,清脆的电话铃声却突兀地将这片刻的沉默划开了一道口子。
“看来瓦尔特先生似乎有话想说?不过既然有电话打来了,还请二位再稍等一下。”
费鲁曼叼着雪茄转身接起办公桌上的电话,而瓦尔特和丹恒则是趁着费鲁曼注意力转移的瞬间不着痕迹的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里得到赞同的讯息后,下一刻丹恒瞬间暴起瞄准费鲁曼的身体挥出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