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被人用脚尖轻轻踢了几下,似乎是在确认自己是否死亡。
没有装死的必要,反正也的确快死了,就和那些连同骨架都不剩的蛆虫们一样。
“真是的…………到底是谁家孩子啊?感觉看上去都饿了好几天了…………行吧,就当我日行一善啰。”
突然间,一块坚硬的面包被塞进男孩手里。
男孩的意识没有反应过来,但是身体早已抢先一步握紧手中的食物,毫不犹豫地塞进嘴里咀嚼。
坚硬的口感让他的牙齿忍不住打颤,口水不可避免的分泌出来,可是原因却不是这个硬的要命的黑面包难吃,而是这副身躯还从未吃过如此像样的食物。
虽然还是硬的跟石头一样,但是至少还可以咬得动,而且里面也没有木屑、石子之类的杂物,是真真正正纯粹的面包,是足以令人果腹的面包。
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另男孩不可自拔的犹如野兽般撕咬着面包的每一寸纤维,贪婪的吞咽着还未软化的营养。
就在他狼吞虎咽的同时,男孩的手边不知不觉间多了一壶干净的水。
许多年后,男孩依旧没有忘记那个明明又硬又难吃到不行的黑面包和那壶完全没有味道的水。
当然也没有忘记随后那个人随口落下的那句:“跟我走。”
◇
阿提默斯,中庭。
极寒的冰将周遭的一切全都冻结。
建筑、士兵、裂界造物都无一幸免。
神圣的金黄色国土被纯净的冰蓝色光芒所覆盖。
深陷其中的士兵们惊恐着试图挣脱禁锢,然而在逐渐蔓延的低温下却只能眼睁睁的坐以待毙。
“呼…………”
碎空缓缓地呼出一口寒气,嘴边尽是因低温而散发出来的雾。
他巧妙的利用冰雪将眼前的所有一切都冻结起来,但是他令人意外的没有取走任何一位『天网』士兵们的性命。
相对的裂界造物则没有这么幸运了。
虽说碎空的冰不分敌友的把士兵们冻结住,不过同时却也变相的保护了这些人。
在那些满怀惊恐的目光中,碎空的冰精准地绕过他们并刺穿所有的裂界造物。原本难以对付的怪物群们被他轻而易举地吹口气收拾掉了。
尽管他放出了要大闹一场的宣言,可是似乎在这场恐怖袭击中对于阿提默斯反而才是获益的一方。
“天哪!老兄你是认真的吗?你居然懂得手下留情了?天杀的你肯定是被夺舍了!”
碎空高速移动的同时,愚者不知什么时候又突然跟了上来。
明明已经被『杀』掉无数次,但是当碎空一不注意时眼前的愚者就又莫名其妙的『复活』过来并吱吱喳喳地烦个不停。
就像现在,他显然对于碎空没有杀人而感到不悦。
“哦~乐子神在上。无论你是谁,拜托你快从老兄的身体里出来。我保证,当你出来时我一定会为你找个更好的乐子,快放过他吧。”
“闭嘴。”
愚者的双腿瞬间被冻结,见状他却只是愉快地发出笑声。
“嘻嘻嘻嘻!别这样嘛,你知道的我只是喜欢热闹一些,伙计你的个性实在太『冷漠』了,合格的表演家可不…………哦?又用冰块掏我心窝子,就这么想让我『心寒』吗?”
“闭上嘴一分钟你会死吗?”
“那当然,毕竟我最擅长的是脱口秀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双脚的冰块丝毫没有影响到愚者的动作,只见他强硬的扯动小腿移动,下一刻他的脚便轻轻松松的挣脱了寒冰的影响…………如果无视那对被留在原地的脚踝的话。
尽管失去了脚踝以下的部位,不过愚者显然并不怎么在乎。
回头一看,原本定在原地的脚踝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双足像是再生一样生长出来,就连扯断的裤脚和皮鞋也都安然无恙。
无论看了多少次,碎空都搞不懂对方到底是为什么没能死亡,不过在不影响到自己目标的情况下他也懒得去思索。
“我说伙计,这么心慈手软可一点也不像你啊。比起用『冰』,拿出那柄剑不是用起来更方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