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进殿后,中贵人招呼着所有内侍寺人,全部退走了,还带上了门。
&esp;&esp;我振了振衣,在重叠的帷帐前跪下,叩首:“臣承珉拜见王上,王上万年。”
&esp;&esp;内里声音传出:“阿珉,四月不见,叫寡人好生想念。褪了外裳进来吧。”每一字都轻如殿外流淌的月光。
&esp;&esp;他亲切,然我不敢怠慢亲切,毕恭毕敬再一叩首:“臣遵旨。”
&esp;&esp;我脱下外裳,整齐放到一旁,稍稍花了点时间。所以刚掀开一层帷帐近前时,里面的人就按捺不住,先赤足冲出来了,如一块柔玉,正正扑在我怀里。
&esp;&esp;元无瑾靠在我胸前,没有束发,发垂如瀑落在肩上。他不矮也不算高,只着一层单衣,一身纤瘦,肤如好瓷一般,对我而言算是较小的一只,我轻轻一捞便能抱住。
&esp;&esp;而吾王容貌之绝,更是满朝公认的。这来自他极美丽的母亲,当朝太后,那曾是先王最为宠爱的姬妾。只是我从不敢与他眼底的媚色对视,因里面藏着只吃人肉喝人血的利齿狐狸。
&esp;&esp;我搂着他,不敢轻也不敢重,将目光放低:“王上,在寝殿里也不应衣着单薄,还不穿鞋袜。快初秋了,要当心受寒。”
&esp;&esp;他毫不客气地扯我胳膊往下,勾住他腿窝,而后一使力跳起,把自己打横塞进我怀抱里。我也只好被迫横抱着他。
&esp;&esp;元无瑾一只手臂勾在我颈后,另一手摸在我心前,湿漉着眼睛,着急地索求:“阿珉怕我冷,可以亲自把我送回榻上。这样寡人脚
,在这里,暗自渴爱多年的人暂时放下高寒的权柄,百般忸怩,只为向我求欢,这本该是令我向往无比的光景。
&esp;&esp;今夜彻底陷进去前,我将他拥进绵软里,小心翼翼地吐字在他耳边:“王上喜欢就好。臣冒犯了。”
&esp;&esp;吾王的颜色,是极艳丽的。自几十年前变法起,这个压抑沉闷、每一个人都战战兢兢按部就班的殷国,竟诞出了他这样动魄的王孙。每每此刻,在夜色欢愉里,他的柔软与嘤咛,总会让我有那么片刻忘记他的底色,让我真以为他属于我、或者至少有那么两分喜欢我。
&esp;&esp;被面起伏,喑哑呼唤,一次又一次索取。
&esp;&esp;只是等到天色渐白时,一切还是会变回原样。
&esp;&esp;我被他狠狠踹下了床。
&esp;&esp;以元无瑾的力气,他不可能真踹得动我。但他需要我滚下床,我就必须得立马滚下去,并在王榻边低头跪好。
&esp;&esp;视野中,我仅看得到他在边缘翘着的脚丫,正烦躁摇晃:“阿珉,你昨晚太重了,力道和他不像。在外打了四个月仗,你就忘记该怎么伺候寡人了。”
&esp;&esp;我深深拜伏下去:“臣昨晚失神,模仿赵公子不够专注,臣有罪,请王上降罚。”
&esp;&esp;“你让寡人因这个罚你?”他失笑,“靖平君,你刚大胜荆国,将他们王室赶得迁都去海边,把他们原来的王都变成了大殷的南郡,你让寡人怎么能罚你?”
&esp;&esp;我脑袋搁地,道:“是王上授臣兵权,并事先连横东边的田国,在邦交上万事俱备,臣方能领军伐荆、为大殷立功,这才有了封君的荣幸。臣伺候不当有罪,王上当罚则罚,臣不敢居功自傲。”
&esp;&esp;面前人默了片刻,声音沉下,寒窟一般:“知道就好。别忘了,你连姓都没有,再有天赋,以你身份,原本几辈子都爬不到大良造这等爵位。能碰寡人,更是妄想。”
&esp;&esp;百姓百姓,有姓者已是殷实之家,无姓者原为草芥。而我当初,连草芥都不如。
&esp;&esp;我是个要被饿死的小乞丐。
&esp;&esp;我闭目答:“臣明白,王上对臣恩重如山,臣始终牢记自己的身份。请王上降罚吧,或杀或剐,臣绝不敢有微词。”
&esp;&esp;他又缄默良久,半晌,陡地一笑:“看把阿珉给吓得。区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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