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牛賁在镇抚司有关係,他自己也是校尉,算是正式入了镇抚司的名册。
而他的舅舅叫崔奎,是镇抚司小旗官。
玄衣卫小旗官,对他们这些底层皂卒拥有生杀予夺的权力。
一言便能將沈翊开除镇抚司,开除之后,再隨手杀了,丟在乱葬岗也无人过问的。
毕竟在这盗匪横行的世道里。
多的是无人问津的路人遗骸。
刚穿越时候的沈翊也几乎忍不了,被欺凌挨揍的时候,他无数次都想暴起拼命。
但可惜。
沈翊的练武资质也一般。
镇抚司授予的一套斩风刀,一套错骨手,他都练得刚刚入门,不得要领。
不是牛賁的对手。
更別说,他隨时隨地带著两个狗腿子在身侧,沈翊更是没有暗中偷袭的机会。
他便一直拼命忍著。
哪怕觉得这种世道不如死了了事。
也要找机会拉个垫背的!
然而,忍耐本就是一种折磨。
牛賁这样恶劣的人,自然不会只对沈翊为恶。
校尉皂卒之责,本是镇街巡守,护佑一方平安,然而牛賁却是成了南城辖区里的恶霸。
欺凌百姓,横行无忌。
这半个月来,有好几次,牛賁在街上欺凌百姓,调戏良家,沈翊都看得怒火中烧。
却反而被牛賁两个狗腿子许平和刘放发现,狠狠地揍了一顿,好几天都爬不起来。
而牛賁发现沈翊身怀厌恶之意后,不知是出於恶趣味,还是有什么变態心理。
后来他出门都要將沈翊带在身边,尤其是鱼肉乡邻,欺凌他人的时候,非要沈翊在场。
仿佛能从中得到什么扭曲的快感。
今天,牛賁说要来清水巷玩女人,又要带上沈翊,最好还要让沈翊在外面听他们的声音。
沈翊却是知道牛賁在打什么算盘。
他们打算玩完之后,不管是死人还是残废,都將这一切罪责推给沈翊。
如此一来。
爽是他们爽,锅让沈翊来背。
到时候,牛賁再给他扣一个玩忽职守,草菅人命的帽子,他这身镇抚司的皮铁定会被扒下来。
届时,他更是任人拿捏。
离死也就不远。
这些谋算,是沈翊无意中听到了牛賁和两个狗腿密谋得知。
然而,沈翊想跑也没机会。
且不说镇抚司叛逃亦是重罪,会遭到缉捕,刘放这廝时刻跟著沈翊,就是怕他跑了。
那他们就没的玩了。
黑夜里,沈翊心思急转。
思来想去,或许唯有拼死一搏,逃出郡城。
到时候做一个啸聚山林的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