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裘智本来打算用一字切开法,后来想想,还是改用了y字形切开法,穿上衣服看不见伤痕,家属多少好受点。
&esp;&esp;裘智用刀划开金老爷的皮肤,二十年没动过手术刀了,但上辈子好歹干了十来年的法医,一上手就找回了感觉,越做越顺手。剥离完胸壁软组织和肌层,肋骨面完全暴露。裘智拿起大剪刀,剪断了肋骨,揭去胸骨,胸腔就完整显露出来了。
&esp;&esp;秦仵作整天和尸体待在一起,虽然害怕,倒还能坚持。文勉和另外两个侍卫毕竟是武人,还能撑得住。跟来的两个太监,早就跑到外面吐得稀里哗啦了,说什么也不敢再进去了。
&esp;&esp;朱永贤本来想夸一句,裘智好厉害,但看到下属一个个面有菜色,强忍住了心中的骄傲。
&esp;&esp;王典宝和刘典膳俩人瘫坐在院子里,过了大半天才缓过神。二人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惧意。
&esp;&esp;裘智这一手真给俩人镇住了,现在似乎还能听到裘智刚才剪断肋骨时嘎吱嘎吱的声响,还有剥皮时嘶啦嘶啦的声音。二人后背直冒冷汗。
&esp;&esp;裘智做完了尸检,左右胸腔各有少量深红色腐液,
,&esp;&esp;裘智无奈只能给金老爷缝合好,因天色已晚,只简单看了一下金夫人的尸骨。金夫人骸骨纤细,生前应该颇为娇小。
&esp;&esp;几个侍卫出了停尸房,深吸一口气,感觉恍若新生。金老爷的尸体散发着恶臭,几人都想不通,裘智平日里看着文文弱弱的,怎么对着一具腐尸居然这么淡定,还敢下手解剖。
&esp;&esp;裘智看天色估计已经到宵禁的点了,不过他是县里主管治安这一块的,又是为了工作加班,心安理得的拉着朱永贤慢慢走。
&esp;&esp;朱永贤拉着裘智的手,柔声问道:累不累。
&esp;&esp;后边的侍卫和太监看着二人手牵走在一起,脸都吓绿了,心想:王爷,二爷的手可刚摸了死人,还给人家大卸八块了。
&esp;&esp;裘智忙活一天能不累吗,刚才要不是估计秦仵作在场,早就开始撒娇了,如今没了外人,立刻原形毕露。
&esp;&esp;裘智整个人靠在朱永贤身上,道:累死了。
&esp;&esp;朱永贤一听,立刻蹲下身,回过头看着裘智,道:我背你回家。
&esp;&esp;裘智歪头问道:离得远吗?他知道朱永贤急着来宛平县找自己,这几天肯定是风餐露宿,休息的不好,怕殓房离别苑太远累着爱人。
&esp;&esp;朱永贤不在意道:没多远,放心背得动。
&esp;&esp;裘智指指自己一身土,不好意思道:我衣服都脏了。
&esp;&esp;朱永贤笑道:没事,不嫌弃。
&esp;&esp;裘智欢呼一声,趴在朱永贤的背上,把头埋在朱永贤颈部,轻声道:回家。
&esp;&esp;裘智想着金佑谦的嫌疑还没排除,要派人去礼逊学堂里问询,这事不好找县丞衙里的捕快去。礼逊学堂在京里小有名气,不少文人大儒在里面教书,估计看不上张捕头他们,去了也问不出来什么,倒不如让朱永贤派王府的人去。
&esp;&esp;裘智用头蹭了蹭朱永贤的脖子,低喃道:求你个事啊。
&esp;&esp;朱永贤一听裘智找他帮忙,和打了鸡血一样,道:你说,肯定给你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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