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它’吗?
可少女的声音如同开战的信号,只吹响号角,便没了声息。
孟极摩挲着不在滴血的指尖,目光沉沉。
可待这种视线转到夫人身上时,目光却陡然变得柔和。
孟极将摇金的手藏到被褥下,“还愣着做什么?”
楚风流站在床幔的后头,闻言跟被点醒了一样,立刻醒神,“对对对,救人,救人。”
楚风流说完话,便坐在了床榻的另一侧,他深吸了口气,手在掀开被褥,想搭在摇金的手腕上探脉之时,又打气似得道了句,“救人,救人要紧。”
楚风流慢慢伸出手,脸越来越红。
孟极的眸瞬间冷住,“用悬丝诊脉。”
高深的医修是可以凭借丝线辨清脉象的,楚风流并没有觉得不妥,反而恍然大悟的拍了头,“瞧我这个笨脑袋,差点没想起来悬丝诊脉这一法子,差点唐突了佳人。”
楚风流袖中飞出细线,伸进摇金手腕放在的地方,只是手指刚搭上那细线感知脉搏的同时,他瞳孔微微放大。
红温渐渐从楚风流脸上褪去,过了片刻,他缓慢抬头,看向摇金的脸。
定看了片刻,楚风流收了手,“……无碍。”
“无碍?”孟极嘴里噙过这两字,看向床榻上那张虚弱的脸。
楚风流唇角一僵,“当然无碍,我是这地界最强的医修,我说没事就没事。”
回归老本行,楚风流一时正经起来,他两指一伸,探出一枚银针,在摇金的少商穴、内关穴各刺了下,“看,这不就好了。”
床榻上,摇金的面色登时恢复了红润,呼吸也变得平稳。
“摇金的气血有些亏空,方才可能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时间溺了气,我开些疏通血管的方子就好。”楚风流说完,走到脉案前写方。
不过一会儿,方子便好了。
楚风流吹了吹墨,将方子递给仙君,“每日喝两次,里面的剂量材料我都有调整,不会似寻常苦药那般难入口。”
何止是不难入口,方子里连清心莲这种,明窍清心的药都没有,足见开药人的斟酌用心。
可越是如此,越容易惹人注目。
无他,清心莲在不周山实在太常见了,常见道药田里随处一寻,便能寻到。
孟极看完了药方,指尖微微摩挲。
过了片刻,他将药方叠好收在袖中,对楚风流伸手,“拿来。”
楚风流一时没明白,“拿什么?”
孟极看他,“枕巾。”
那方枕巾在落下时,被楚风流接住,随着那揣揣而动的少年春心一齐收起了。
楚风流猛的一惊,捂死胸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孟极,“三。”
楚风流是药修,灵力微弱,比不得那些大刀阔斧的剑修。
一般若发生争执,楚风流跪的比谁都快。
可这次,楚风流罕见的有骨气,“不给。
孟极:“二。”
楚风流嘬唇,“那是我屋子里头的东西,你便是掌门也没有理由强取。”
孟极瞥向他,突然笑了。
极轻的笑,带着几分沙哑,似砂纸擦过地面,发出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