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指急乱的抚过剑身,借此掩饰胸腔中狂跳的心跳声。
可心脏是供血之地,如何能够隐藏,又如何能忽视?
摇金只思索一瞬,手下立刻改了方向,她弃了剑,用手指去勾孟极的衣襟。
呼吸都在急促,摇金兴奋的如同小兽在低叫,“小道君,头低些。”
孟极不解,却仍旧俯身屈就,“嗯?”
葱长的手指蓦地掐住他的下颌,那些微微冒茬的胡须生了莫名的痒意,他喉结轻滚,压下那股横生的破坏欲,静静的看着夫人凑近。
呼吸声,腥臭味,人欲,皆在此刻暂停。
人群中似有人在惊呼。
而孟极羽睫却重重一颤,雨珠顺着长长的睫毛坠落,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啪哒轻响。
他看着猝然吻上来的夫人,措手不及。
唇齿间混着咸腥的雨水,没有任何多余的距离,世上最亲密的关系莫过于此。
他静看着夫人呼吸散乱,却似乎驾轻就熟。
夫人的眼神倨傲,或更狡黠。
即使是在这平等的视线中。
当然,摇金也知这样惊世骇俗,四目相对,这种距离下她更看见了道君长眸里的震惊。
可那震惊之余下的迷乱之色,摇金也并未错过。
于是她勾着他,越发用唇贴紧他。
只是摇金并没有将唇张开,而是选择保留一丝余地。
“这,也是话本子里写的吗?”孟极过目不忘,记忆自然也很好,即使他现在如至云端,并不清明,却仍能去探究。
摇金忍无可忍,“你……”
孟极轻眨下眼,去看她,等待着。
“你真是忒煞风景。”摇金心头被梗,嘟囔一声,“哪有人亲嘴还问从哪看的?”
闻言,孟极从善如流的就准备闭眼,垂怜夫人在赏。
可余光却不期然看到一旁呆若木鸡的弟子们。
他心中欢愉顿时停滞了片刻,默了默,板板正正的直起了身。
“《礼》曰:公庭不言妇女,观者不窥其私。汝等今日之态,与市井之徒有何不同。”孟极双眸低垂,浓密的睫毛慢扇,看起来似有失落,口中的话却不疾不徐。
这席话,令围观之人顿生熟悉之感。
有一些反应快的修士,已经默默调头跑路了。
“孔夫子的颜渊,想来大家都温习的不错。”孟极将摇金掩在身后,面相众弟子,“在座各位今晚便学习礼记,做一万字感言,明日一早交给我。”
“苍天,不要啊……”众人呼吸瞬间一窒,纷纷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