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季远溪认真看着他,我和他接触的比你深,我有我自己的判断。
晏千秋怔住,良久他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道:莫非你莫非你对他也?
季远溪其实不是很明白自己的内心,但他依然摇头道:没有。
晏千秋又愣怔许久,半晌后他长长叹了一口气,道:你心里有把握就好。说完担忧地看了他一眼,从这里出去后,你果真要跟他走?
嗯。
可我还是我不想哪天听见你被他杀了的消息。
季远溪想,要杀的话,以前早就死过一万遍了。
不会的。
万一呢?
相信我。
那好吧。晏千秋眼带哀伤,希望这次离别后,以后还会有相见的机会。
季远溪笑了起来,怎么说的那么悲伤?肯定还会经常见面的,我会和你一起练剑,会和你一起在霁月峰的早晨沐浴着朝阳,这些都是还会发生很多次的事情。你还要替我过生辰,我还等着收你的礼物呢,你送的礼物,定是十分合我心意让我极为喜欢的。
晏千秋依然用那双哀伤的眸静静看着,一句话也没说。
翌日季远溪一看见顾厌就面带微笑打招呼道:早。
顾厌见他心情很好,问:有什么好事?
天气好,心情就好。季远溪笑道,顾厌,我发现你和十年前有些不一样了。
顾厌唇边也扯开一个弧度,道:哪里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疯一些了算吗?
性格更加喜怒无常一些了算吗?
那句不杀的承诺看上去似乎也会于瞬间翻脸不认了算吗?
以前似乎是怕脏了手一般,懒得杀人,放过了白哲、放过了万虚阁大部分人,只要知道对方必死,就一定懒得出手。
而如今,仿佛不怕脏手了,想杀便杀,完全同书上所说那般,是个不折不扣人人惧之的魔头。
季远溪这样想着,笑着说:你比以前爱笑了。
是吗?
是啊,你看你现在就在笑。
你不喜欢我笑?
当然不是,你笑起来很好看。
顾厌唇边的笑深了些: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好事?
怎么又问这个?季远溪道,昨晚也是,反复询问,怎么怎么我说的话你都不相信了吗?你怎么不如十年前那般信任我了?
顾厌敛笑,淡淡道:我没有。
昨晚说做了噩梦也不是假的,是你非不信,非要一直追问,还用那种吓人的眼神看着我。
有吗?
有啊。
那我以后不这样了。